良久,宮孫琬霜終於吸收好二者的不同記憶,殊不知是後世的一魂二魄與某朝的二魂五魄完美融合。
纖細的眉微微皺著,腦海裡迴盪熊熊怒火,柳琴馡固然死了,可背叛的憤怒尚未消退,那麼剩下的火則由綁架她的賊頭來承受吧。
宮孫琬霜一貫很通達的,這亦是疏導情緒的方法之一。宮孫琬霜之所以與後世性情一模一樣,就跟她的種族風俗有關。宮孫琬霜之母名曰卿雪,字素嵐,乃魅靈一族,此族的生活方式、思想觀念與現代極為相近,各種熱情奔放,但也有禁忌底線,比如床單不能亂滾。
地牢很安靜,靜得足矣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此處乃地牢最隱秘之處,宮孫琬霜與華衣少年被關押於此可見這幫匪賊很重視他們。不過那是當然的,一個貌美出眾必須是他們的壓寨夫人;另一個看似樸素,實則衣料上乘,明顯家世非富即貴,綁了他沒準還能發一筆大橫財,世上的人可沒幾個跟錢有仇的。
是啊,賊是這麼想的,某彪悍女也是這麼想的,而且立馬會變成現實。
宮孫琬霜已然清楚知曉自己夠背的,本欲航海去島上游樂園遊玩,結果倒好,出遊未捷人先穿。好吧,她認命。
繼而,宮孫琬霜又接受了自個兒會醒在賊窩那個倒黴地兒的事實,沒關係,她綿軟可愛的小心臟還扛得住。
不曾想,在睜眼後還有更無語的大禮候著她。有沒有搞錯?眼睛竟然也撞瞎啦?要不要這麼折騰吶!某女徹底胸悶了,用麵條上吊的心都有了。
冷靜、冷靜,務必冷靜!片刻後,宮孫琬霜勉強覓得一絲光明,無論哪一世的她自打出生起就有感知力,由於這次的融合感知範圍整整擴大一倍,眼睛雖瞧不見,但周邊的事物可以在面前浮現出黑白灰的輪廓影像。
好個不怕死的老賊頭,敢打老孃主意,看老孃出去後不廢了你!我,宮孫琬霜不再是之前空有花拳繡腿、缺乏實戰經驗、任人擺佈的小綿羊,而是修為大增、曾在風口浪尖打過滾的大boss!
既然要報仇光靠想是不夠的,還得有實際行動啊。這不,說幹就幹。溜門撬鎖對宮孫琬霜而言不過小菜一碟,眨眼就已用摘下的髮簪開啟了牢門。確定此地沒有任何看守者才大膽篤定地踏出牢房,與此同時,腦海已勾勒出地形圖。
賀蘭璃辰感覺到裡面的人有了動靜,當他抬起頭時,宮孫琬霜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淡然的神色終究掩不去平靜之下的怒火。明明好聽的嗓音卻清冷如冰:“再不走,想坐穿牢底嘛。”
瞅著眼前的少女嫻熟地撬開牢門不由一愣,手法如此老練,難不成做了慣偷?轉念,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更令他尷尬得眉角抽搐。不會開鎖術倒罷了,若他尚有一絲修為,隨意施個咒也能辦到,不至於淪落到要一個女人來救,傳出去實在有失顏面!也罷,她平安便好。
如此一想,賀蘭璃辰便釋然了,乖乖地跟隨宮孫琬霜離去。二人走得並不急,一來不打草驚蛇,二來則是宮孫琬霜打算好好記下這裡的地形結構。
行至半途,宮孫琬霜發現一個好玩的地方,於岔道處改了路徑。如她所料,不久後呈現在二人面前的是佈滿金光的大寶庫。
“lucky!”宮孫琬霜陰沉的臉上總算有了變換,倆眼瞬間眨成兩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少年不明白宮孫琬霜口中的怪詞是何意,但看錶情可以猜到她的心情轉好了。常聽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他今個兒算驗證事實了。
賀蘭璃辰立於石室門口掃了個大概,裡頭金銀財寶當真不少,堆成一片高高的連綿不絕的小山丘,其中單憑黃金珠寶便足矣富可敵國,可見這幫匪賊該有多猖獗。
“喂,啞巴小哥,有什麼想要的寶貝趕緊撈,挑點值錢的別拿多,會被起疑的。”說話時某拜金女已投身其中物色寶物,左手抓塊水晶石把玩,右手拿顆大元寶掂掂,不亦樂乎。而轉眼響起的後半句又令他眉角抽搐,“拿個一成應該問題不大。”
一成?那數目也不小啊,隨手撈個“小土堆”都足夠平常人家花幾輩子了,夠狠!少年瞪大圓圓的眼,眼睜睜望著她將一件又一件價值令人垂涎到肉疼的寶物收入囊中,少年整個人石化在門口:搜刮的動作如此熟絡,想必以前沒少幹打家劫舍的勾當吧?這跟島上的匪賊比起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強盜?
經過某拜金女的一圈掃蕩,寶庫裡看似金銀珠寶依舊如連綿山巒不減分毫,實際上,其中可謂有價無市的珍寶幾乎全改姓成宮孫。
賀蘭璃辰完全被晾在一邊,詫異之後定定心神卻是一樣都沒碰,師門教誨無論何時何事皆不得違背。再者,此地的金銀數目無論對哪個國家而言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先不說邊上的無名少女,回頭大軍前來剿匪,費那麼大勁卻收穫無幾,誰信啊?到時只怕會淪為天下人追殺的眾矢之的!
且不提他已超脫凡人,但尚未到達天下無敵的地步,更做不出令師門蒙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