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姚彬彥依然惦念著打聽舞寒情曾經犯過的病,其他好奇寶寶皆撲閃著瘮人的星眸死死咬住朗琒。
一滴大汗懸於後腦。片刻後……好吧,朗琒敗了,娓娓道出實情。
四千年前,舞寒情對某個類似人物傳記裡的角色頗為欣賞,那位人物棋藝高超,人也長得美,於是乎,她會找棋藝過關模樣俊朗的男子裝扮成他的樣子,然後再畫下來,僅此而已。
然而四千年前回仙門報到前夕,舞寒情喝醉了酒,在夢裡遇見一位紫發飄溢、樣貌極美極雅的美人後,這找人裝扮的毛病就自然而然地好了,之後極少再找人裝扮角色。
舞寒情正氣得慌,腦袋裡只顧著懲處狗崽子的小命,待她留意到的時候,朗琒已講得差不多了。提及此,朗琒所述的僅為緣由之一,其二許是想找人扮成當年失明時遇到的啞巴少年。只是時間久遠,兩條緣由已然混淆不清了。
姚彬彥他們的話毫無遺漏飄入賀蘭鴻琰的耳朵,難得健忘丫頭沒將自己忘個乾淨,總算是個好訊息。
回到雲之緲,舞寒情不得不面對一堆未抄完的規矩,頭疼啊!
玩鬧歸玩鬧,該認罰的舞寒情絕不會耍賴皮,非常自覺地按時來書閣抄寫,所以無需派人特地盯著。
而這剛好給了她早點解脫的機會。反正賀蘭鴻琰有意放水,索性大膽地左右開工,歪咒斜術用到極致,加上他還給自己的作業,本需六七日才能抄完的山規僅僅兩日即可完成。
正高興著大功告成,賀蘭鴻琰極“適時”地出現在舞寒情面前,輕柔的笑容彷彿嚴寒千年的冰山雪原也會融化。
賀蘭鴻琰刻意湊近她身前,好似慈愛的哥哥一般柔聲道:“寒情,你可是答應了要與我臨摹字帖的,不會反悔吧?不然的話,若師父發現端倪,我唯有如實稟報了。”
不知不覺間,彼此已近在咫尺的距離,放大的俊顏美得無可挑剔。
舞寒情腦袋暈乎乎地應了聲“不會啦”,完全忘記如何去思考,甚至忽略掉自己“撲通撲通”節奏亂套的心跳。
見小丫頭在自己手裡跟個乖巧可人的小貓似的,賀蘭鴻琰非常滿意這個效果。話說,他是不是該感謝華禎極力推薦他使用美人計呀?
接下來的幾日舞寒情如約而至,安安分分地坐下,一筆一畫慢條斯理地寫字,態度端正,就像個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賀蘭鴻琰則是一位極富有耐心的好老師,不僅講課好聽,更願意手握著手言傳身教。
有時,舞寒情亦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任由賀蘭鴻琰擺佈,只因為對方湊得太近,暈得她忘記如何去寫字。美人當前,她還有心思練字嘛!
雲之緲,絕塵閣。
鏡子裡映現出書閣內的情景。
鏡中的一男一女姿態固然規矩,可終歸捱得近了些,兩個人都快貼上了,活脫脫一對甜蜜小兩口。
靖文真君立於鏡前,望著鏡中的畫面忍不住打顫,簡直嚇飛他半個魂兒。他不反對自家的寶貝弟子與女子談情說愛,可他喜歡誰不好,偏偏瞧上那個兇野乖張的丫頭,老天是要廢了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明珠嗎?
靖文真君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穿過鏡子立馬隔在兩人中間,把他們的距離扯遠點,近幾天他可沒少補課關於舞寒情的荒唐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