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掏一千兩。
“生怕傷眼睛,買藥調理也要花錢。”
死命再掏兩千兩。
赴個皇宴誰知道會出這檔子事,沒想過要多備點銀子出門。瞅著陸太師幾近滴出濃墨的黑臉,那表情如同在狂吼:老子沒錢掏了,再不夠就掀桌!
舞卿霜忍住笑意,故作無精打采之態:“湊合吧。”粗略打量陸巋幾眼,勉為其難再次提筆,下筆老練利落。
陸巋將軍正是當年剿匪的豬頭將軍,舞卿霜對此印象深刻。陸巋將軍當年則被她嚇得不輕,見她第一眼是眼熟,第二眼就是噩夢找上門,話也不敢多說半句,生怕找抽。
畫作完成,成品的質量還是相當不錯的,形與神捕捉到位,一手仗劍一手執書卷儼然一副軍師扮相。而賓客們再多瞅兩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畫像與本尊八分像沒錯,為啥另外兩份像是往豬的方向發展?
魏華禎硬憋住肚子裡的笑意裝淡定,舞卿霜那點小黑腸子他這當哥的看得透透滴,暗喻陸巋乃豬頭軍師是也!
小丫頭總算曉得些分寸,起碼畫的是像豬的人臉,而非像人的豬臉!
陸太師不是傻的,當然看得懂背後的喻義,無奈是自己硬逼人畫的能多說些啥。好在沒把人畫醜,勉強能看得過去,這個啞巴虧只好自己吞了。
舞卿霜見招拆招幾乎無懈可擊,眾人徹底敗了,再要出題刁難只得再尋機會。皇宴本是女子們展現才藝的好機會,如今珠玉在前,誰還敢在殿前自取其辱。
終於討得一時的清閒,舞卿霜回到席位與陶昕婷邊吃美食邊看歌舞消遣。
舞姬們個個妖嬈多姿,巧笑嫣然,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奉獻給所有賓客。舞樂雖美,可惜在場沒幾個人有閒情欣賞,不管男的女的時不時往舞卿霜的角落那兒瞄。
幾杯美酒下肚,蔡相公子頭腦清醒而臉頰已爬上兩抹緋紅,酒足壯膽起身向齊大將軍拜了一禮道:“齊將軍,在下與令愛可謂不打不相識,如果齊將軍願意將令愛下嫁於我,我願許以正妻之位。”
齊長公子已經迎娶蔡相千金,現下府裡待嫁的有齊三小姐與齊四小姐,蔡左相位高權重,齊夫人不介意親上加親,嫁不著皇子唯有退而求其次了。“不知蔡公子看上我家哪位姑娘?”
蔡相公子正妻之位至今空懸,但府裡姬妾就沒少過,齊大將軍正思量怎麼推辭別害了自家的女兒,齊夫人卻等不及貼上去。蔡相公子轉向齊夫人道:“正是舞卿霜姑娘。”
此言一出,場中的氣氛瞬間僵冷。
“嘭”的一聲,手掌拍桌的響聲突兀震耳。魏華禎大喝:“放肆!卿霜妹子是本殿下帶回來的,而非齊大將軍自己尋回來的,要求親也該先問本殿下才對!”小丫頭渾歸渾,終究是他可親可愛的寶貝義妹,豈會讓她隨便被個混小子拐跑?
蔡相公子道:“六殿下,舞姑娘雖是你帶回來的,可終歸是齊將軍的骨血,自然要向齊將軍求親。六殿下如此著急,莫非自己想娶?”
魏華禎吸一口氣壓了壓心緒,道:“未來妹夫我早有人選,你不配!”
話音剛落,又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六弟,皇兄也有此意,你可否同意?”
嘿,什麼情況,剛才一個勁想咬死她,現在又一個個瘋搶,全喝酒喝瘋了嗎?好吧,其中的意味魏華禎都懂,想利用她的才華奪權,其次挖牆腳好牽制自己,順帶享受她的姿容絕色。好個一箭三雕,全打的一手好算盤。
“皇兄,臣弟本不想打擊你,可臣弟必須說句冒犯你的實話。兄長與‘美人計’的距離相差得非常遙遠。”
“……”美人計?誰能解釋下,這算哪門子的拒婚理由?
陶昕婷十分贊同魏華禎的看法,沒心沒肺也插上一句:“舞姐姐生得如此漂亮,理應有個容貌俊逸能與表哥媲美的俏郎君與姐姐相配。”魏華禎是安陵國第一美男子,所以極受姑娘們歡迎。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太有趣啦!舞卿霜不顧形象笑出聲來。“哥,你真瞭解我。我不喜歡個頭不夠高的男人。”
見慣了爾虞我詐舞卿霜清楚兩個人盤算什麼,他們投石問路,她便給沒冒泡的殺雞儆猴。起身走到大殿中間,舞卿霜讓自己的嗓音清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蔡相公子,開宴時小女已經說得很明白,小女沒打算認鎮國大將軍府這門親戚,所以小女的婚事由自己做主,旁人無權干涉。”
舞卿霜確無認親之心,然而齊夫人敢保證她只要活著一天齊志方就會多一天念想,早晚會厭棄她們,此女不除必留大患。“此女大逆不道,在殿前妖言惑眾,藐視皇室威嚴。來人,把舞卿霜帶下去,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