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為得了訊息就提前準備了一番。
翌日,趙禎如昨日打扮一樣微服出宮了,而且準備的比昨日更充分,無數喬裝的親事官、密碟,早早的就分佈在了城外各個地點。
那些災民的家離汴梁不算遠,當天下午秦為和趙禎就趕到了。
這是一個村子,進去後死氣沉沉的,竟然只有一戶人家在。
這戶人家在見到秦為和趙禎等人後,嚇得趕緊把門給關上了。
“有情弊!”
隨行而來的趙允讓下意識的就去敲門,卻被秦為攔住了。
“我等是朝中派來的。”
裡面有驚惶的喘息聲,然後有人問道:“朝中?”
“是朝中,是陛下派來的。”
大門緩緩開了一條縫隙,一雙驚恐的眼睛在門內往外看。
趙禎和秦為、趙允讓都是年輕人,葉雙愁年紀稍大,不過喬裝後也少了許多冰冷,看著就像個鄰家的閒漢,
大門開啟了,一個黑臉乾瘦男子畏畏縮縮的站在邊上,“小人程二,見過貴人。”
他回身拉扯了一下,一個八九歲的女娃被拉了出來,隨後又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女娃看著呆呆的,男孩在吸鼻涕,怯生生的不敢看人。
這一家三口衣衫襤褸,趙禎看到女娃的身上披著由各種破布縫製而成的袍子,裡面竟然是夾著乾草,淚水不知怎地就滑落了下來。
“貴人!”
程二有些惶然,對女娃喝道:“大娘還不快去燒水!”
那雙呆滯的眼睛動了一下,然後急匆匆的想出去。
“不必了。”
見到她的鞋子破的都露出了三根腳指頭,就說道:“只是問些話,若是有人威脅……你只管說,別管是誰,某都能弄他!”
大娘回身看著父親,有些膽怯的問道:“爹爹,還要燒水嗎?”
“滾進去!”
程二喝罵著女兒,秦為卻皺眉道:“兇孩子作甚?”
他趕忙堆笑道:“貴人恕罪,小人……習慣了。”
女兒就是賠錢貨,在這個時代就是活生生的例證。厚嫁的風俗逼得有女兒的人家苦不堪言,可為了面子卻不得不如此。
秦為等人旁敲側擊了一陣子,程二吱吱嗚嗚的卻不肯說。
“陛……郎君……”
這時一個親事官從門外進來,躬身在趙禎身後,小聲道:“這村子裡的人家……房子大多被人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