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大宋的朝臣,而且還是專業對口的河渠司承旨!
我會害你們嗎?
為何滿朝君臣寧願相信老天爺也不願意相信我……那以後河渠司、司天監這種部門還有活路嗎?
額……
這倒也是,黃河流量巨大,這次算是幸運橫隴河道自行決口了,而且流向並未偏差太多。
可明年呢?後年呢?
萬一再有哪條河道決口後變了流向,到那時再想補救可就晚了。
李仲昌這是居安思危的想法。
儘管宰輔們都能看出來此人是個功利之人,卻不好斥責,畢竟人家說的有道理啊。
見趙禎沒有處置他咆哮殿前的意思,李仲昌鬆了口氣,又道:“陛下,黃河每年都會決口,總不能次次都依賴它能自行改道吧?若清淤不除,就算橫隴河道此番倖免,可難保明年汛期,其他河道不會再次決口,萬一到那時不能自行改流,那可就麻煩了!”
是啊,老天爺恐怕靠不住,還得咱們自己想辦法預防才是。
張之白思慮了少許後,出班道:“陛下,微臣建議,應當立刻派遣廂軍、民工前往橫隴清淤,至於改道……可先清淤之後再行商議。”
……
秦為得知了訊息,第一時間求見。
“讓他進來。”
趙禎現在正缺他一個能幫他出主意的心腹,畢竟黃河改道不是小事兒,他雖是皇帝,也還是拿不定主意。
說到心腹,秦為絕對是皇帝身邊的一號忠臣,呂夷簡只能排在第二。
只因他是宰輔……人一旦坐到那個高位後,想法就不存粹了,他估計的東西太多,便做不到諸事公允。
秦為進來,便看到趙禎有些憔悴的坐在案前,上面擺著一大堆還沒拆封的奏疏。
當皇帝容易,可當一個好皇帝卻太難了。
不僅要對這個國家負責,還要時不時的教育手下的臣子百姓,各種麻煩,各種瑣事,皇帝不僅沒有想象中的自由,反而更像是這深宮之中的囚徒。
當然,這世間無數人擊破了頭也想做一次囚徒。
見他來了,趙禎隨意擺擺手:“賜坐。”
“謝主隆恩!”
能被皇帝賜坐的除了那幾個姓趙的王公貴族外,就只有宰輔或是於國有功的老臣才有資格。
給一個二十歲的臣子賜坐,可見趙禎對他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