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去?
去醫院,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能站穩,被男人這麼一拽,他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他聲音都在發抖,去醫院我哥出車禍了,男人臉色一邊變直接抱起他,直接發動車子往醫院跑,而40分鐘後,迎接他的是又長又冰涼的手術室,就像是一個無情的黑洞,他覺得自己的視線正在被淚水模糊,大腦一片混亂,醫生的話還在耳邊盤旋,他推開門,看著哥哥沒有起伏的身體,他一把跪在旁邊,他像是被抽空的靈魂一樣盲目的睜著一雙眼睛,他覺得自己如同自身時光的洪流。
“所有關於哥哥的回憶在他的腦子裡如電影一般一遍一遍地放著,忽然鏡頭慢放,停留在遭遇失去生命氣息的哥哥的臉上。
他一直以為一個人我要是崩潰了。”
那一定是浮誇而流於戲劇化,瘋瘋癲癲,沒有理智,還是從未想過一個人,崩潰的原來也可以,這樣寂靜就如同他的世界,這一刻被人按了停止鍵,時光以一種洶湧的姿態從他身邊經過,而他被停留在這一片痛苦的牢籠中不得救贖,他就這樣面無表情,然後緩緩從哥哥床邊站起來,他想上去扶女人,卻見他太多的那一刻,嚴厲,愛的血腥般一樣的尖銳,他的聲音是嘶啞的,他的姿態分明是軟弱的,卻讓他感覺到一絲絕望。
他說你滿意了嗎?
他竟然笑了,忽然間開始大笑,笑得荒誕無際,醫護人員用力拉住他,因為這樣的情況他們經常看見,所以做了準備,可是他竟然用你的小丑眼淚來,隨後又戛然而止,令人擔心他的精神狀態,他就這樣的盯著這個男人,指尖開始發抖,忽然間他抓起床頭所有的東西砸過去,這都是因你而起,他真的是很紅的眼睛,他無法控制,所有的世界都崩壞了,他的天塌了,他失去了那個拿命救他保護他的哥哥,有這樣一段話,如果每次去一位重要的情人,就會讓留下來的人儘量疼痛,那麼最後的倖存者就不僅僅是肝腸寸斷那麼簡單了,而是化作復仇的魔鬼。
“他笑紅了眼,聲音都如同杜鵑啼血一般念著他的名字。”
所有的感覺器官在放大無數倍的哭嚎,我哥哥死了,你怎麼不笑一下我要是你,巴不得做夢都要笑醒,你口口聲聲說我撒謊,可是你知不知道今天真的是他的生日,既然成了他的忌日,你不是要報復我嗎?
你不是讓我生不如死嗎?
恭喜你成功了。
他有盡全身的力氣,後天已經有血腥味兒,滾。
看著這樣的他,他竟然有一種全身被抽空的感覺,從前的他不會這樣,他愛他哪怕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會這樣對他喊,這樣對他發那麼大的火,可是你們兩個請冷靜一下,逝者已矣,請節哀旁邊的醫護人員看見家屬這樣的情緒波動,生怕影響到醫院的正常秩序。
他忽然間怪異地笑了,我是殺人犯,我真的是殺人犯,他害死了他哥哥,聽他從嘴巴里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如被封閉的刀片個股一般的疼痛,不知道曾經的他哪怕被千夫所指都不肯屈服,哪怕被送進監獄,他依舊有著反抗,可是現在。
他竟然衝男人笑了,我真的是三人犯,你怎麼不把我送進監獄,你閉嘴,男人全身刺痛,可是他越笑越開心,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認嗎?
你終於替他報仇了,你看我現在承認了你有本事,再抓我一次。
他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這樣的女人,忽然間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醫護人員看著他這個情況,立刻叫一個護士去拿鎮靜記,醫生轉身跟他說,家屬是不是有精神類疾病,他有抑鬱症,他很快把唐詩的情況跟醫生說了,他讓醫院給他留了一個位置,他需要靜養,他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一定會崩潰的。
你以後把我當成了瘋子,是不是他被醫護人員按著抬頭指著他。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見你,語言或者令人吃下他的心口,他覺得身體深處有一股莫名的失戀襲來。
他戶在病床前不讓醫護人員把他哥哥推走,可是人已經死了,終究不再屬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