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如看著昔日的同僚們,慘烈一笑:“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不過再多的詆譭,我都習慣了。”
她低頭看著手指勾住的絲線,“我今天只想要阮明濯的命,至於其他人,跟我無關。”
敵人的敵人,那當然就是可以合作的夥伴。
至於這個夥伴是正是邪、是好是壞,不在她的評判之內。
明濯冷笑了一聲:“好一句與你無關!如果沒搞錯的話,就是你向駱夫人示警,透露我們大家的資訊的吧?”
之前王承祖有意拖延時間,明顯是想等程景如趕過來。
程景如緊趕慢趕,也只比他們晚了一步抵達村落。
很可能她在暗處早就偷聽到了駱夫人的那番話。
明知道娑婆教是怎樣一群心狠手辣之人,她卻因為一己私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向駱夫人投誠,背刺了自己的同僚和同門。
現在說自己無辜,她怎麼有臉?
程景如忽然激動起來:“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如果不是你盲目自大,非要帶著大家下斷崖,他們會遇到這樣的險境嗎?阮明濯,你才是最虛偽最自私的人,你真該死!”
一個低賤的養女,憑什麼對方不管什麼處境都可以活得肆意張揚,而自己卻循規蹈矩被束縛得喘不過氣來?
嫉妒和不甘宛如毒蛇,時時刻刻舔砥著她的心臟。
她日日夜夜,做夢都想把這個人碎屍萬段!
裴迪簡直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小時候被人欺負,哪一次不是老大替你報仇?還有,李文和他哥那次摸你,老大追遍了整個校園,當著老師的面都要揍他一頓,揍得他從此看到你就繞道走——這些你都忘記了?”
李文和冷冷:“你跟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多費口舌做什麼,當年都不見她有任何感激,更何況現在。”
他要是在弱小無助的時候被人這麼護著,簡直做夢都要笑醒。
也是因為明濯那一戰,讓他決心跟著明濯混。
一切的因緣際會,在程景如眼裡卻都是枷鎖。
程景如更加激動了:“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害死了我媽,我要你償命!”
她猛地拽緊了手裡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