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工作忙碌,但一向自律,每天堅持健身運動。
但從來沒有從事過這麼大的體力活,再輕快的步伐也逐漸變得沉重。
可那些活死人卻是不知道疼不知道累的。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顧栩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實在不行,他只能割破手腕放血了。
他是百邪不侵的體質,鮮血的辟邪作用更強,這些人只是被邪術控制了,鮮血多少能有一點作用。
他解開手上的紗布,刀尖抵上去剛想用力,便被拉住了。
明濯看著顧栩那隻手,不久前才剛剛劃破,深深的一道血痕。
那隻手那麼好看,骨節修長、白皙,宛如最完美的藝術品,手心卻已經結了淺淺幾道疤。
明濯自己是不在乎這些身體上的小傷疤的,畢竟她恢復得快,從來不當回事。
可看到顧栩的那隻手,就是覺得不忍、心疼。
“你把銅鏡給了我,就想著用鮮血鎮邪?傻不傻。”明濯示意了一下,“現在沒事了。”
顧栩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那些活死人像是忽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僵硬地站在原地。
明濯手裡拿出一個小香爐,她把香爐打翻,香灰紛紛揚揚飄灑,像是下了一場雨。
活死人們都抬頭看著那些香灰,禁制解除的那一瞬間,他們有了片刻的清醒。
眷戀而不捨地遙遙看了人世最後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他們這是?”李文和殺了上來,不解地問。
明濯:“好歹保住了他們的最後一魂一魄,等此間事了,我親自做個道場,開鬼門送他們去往生。”
這些人跟許願列車上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們很多都是被騙了。
人活在世上,怎麼可能沒有一些心願,就像劉爽的父母,他們迫切地希望女兒能在大城市紮根。
可他們是普通人,就算再努力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所以只能求神拜佛,希望女兒能夠發財。
“神靈”響應了他們的願望,卻要他們奉上魂魄作為交換。
這裡面明顯含有欺騙的性質,沒有一下子要了他們的性命,卻一點點地蠶食了他們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