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怎麼是你?”莊勳有些懵,明明他們聯絡的是白靈芝。
白聽濤擺了擺手,緩緩道,“她留守在白家看守寶物——我聽到靈芝和你們的通話了。”
所以他決心親自來一趟,驗證自己的一些看法。
他胸口氣血翻湧,伸手掏出胸口灼燒了一個洞的護身符,剛剛無憂一掌拍到他胸口,護身符忽然發出一道光,替他擋住了大半的掌力。如果不是這個,他此時根本不可能還站著。
正是因為這樣,他愈發覺得膽寒。
“師……你居然要殺她?”白聽濤不可置信。
無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聽濤,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還是說,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白聽濤怔了怔,急忙辯解道:“沒有的事!我不是要跟您作對……”
無憂根本不信,“那為什麼你會來?”
白聽濤回答不上來。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百分之百地信任眼前的人,任何人說無憂的壞話,他都要斥責對方無稽之談,是誣告,要狠狠罵對方一頓。
可偏偏,那個人是明濯。
他這一生鮮少服氣任何人,只有一位尊敬得奉為神明的人,另一位就是明濯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明濯的行事作風和能力,都非常地讓他欣賞。
本來宛如高山一樣的信仰,在得知明濯偷偷聯絡白靈芝要借褚玉琦對付無憂時,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或許在更早以前,在認回阮木藍之後,對方閒談之中提及被一些追求者騷擾的事,就讓他產生了疑惑。
那之後他每每看到褚玉琦,就難免想起她的生母,想到那個無辜的、被刪除了記憶,現在還不知道與之春風一度的男人是誰的可憐女人,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從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成全大道的路上不可避免的犧牲。
替對方找到那樣好的歸宿,已然是對得起她了。
可阮木藍卻說,誰稀罕這樣的補償呢?誰又願意被肆意踐踏自尊?
就像是她,哪怕命如草芥,都能一步步從泥濘裡爬起來,努力地生長,肆意地生活。
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生命至上,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在踐踏其他生命了。
這信仰雖然現在暫未崩塌,卻已經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