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臂被捏碎了,皮肉外翻,深可見骨,只怕這隻胳膊要廢掉。
他抬起頭,緩緩掃過沉默的眾人,然後對上了付心月驚恐的眼神。
付心月腦門上頂著禁言符咒,想叫又叫不出來,躲在喬松後面,害怕得快要哭出來。
她不僅害怕兇屍偷襲,更害怕蔡文華,血糊糊的一個人,誰知道會不會兇性大發,看她好胳膊好腿心裡不平衡,想害她。
蔡文華一看對方躲閃害怕的眼神,心中氣血上湧,如果不是她一直大喊大叫救命,自己會誤會嗎?
現在卻嫌棄自己,憑什麼?
只是他剛剛想爬起來,顧栩就開口道,“別動,不想死就別亂動。”
蔡文華低低道:“多謝。”
他也知道,剛剛如果不是顧栩用銅鏡鎮住了兇屍兩秒,他此時已經死了。
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不該對明濯抱有偏見,覺得她在仗勢欺人。
明濯肯定是看出來山居民宿老闆有問題,才逼迫對方帶她過來檢視情況。
這家農家樂其實危機四伏,連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都敢打暈他,他就應該知道不對勁的。
可他就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一心只想抓到明濯的錯處,差點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他傷成這樣,不僅徹底失去了戰鬥力,還要費力抵禦陰氣入骨,一身修為只怕都要廢了大半。
現在一個小孩子都能殺了他,他要是還想活命,就只能祈禱明濯大獲全勝,帶著他們一行人順利逃出生天。
看清了局勢之後,蔡文華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殷切地看向了明濯。
等看到村民嘗試偷襲明濯,然後黑暗中又有冷光襲來時,嚇得脫口而出,“小心!”
明濯抬劍擋住了襲來的禪杖,又踹開了幾個不知死活的村民,卻沒有躲開兇屍突如其來的一爪。
雖然避開了要害,只在手臂上留下四道血痕,但兇屍的指甲裡明顯是有屍毒的。
傷口的位置迅速發黑,陰氣爭先恐後地往明濯身體裡鑽。
蔡文華緊張得心都揪了起來,“怎麼會?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不對,快點服用丹藥啊,陰氣入體就麻煩了。”
他急得恨不能掏出自己的丹藥喂到明濯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