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兩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還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
看到出現的三個人如此年輕,幾個人都怔了怔。
明濯在來的路上特地給自己畫了個煙燻妝,看上去叛逆又暴戾。
李文和臉色畫白了點,眼神稍微陰鷙一點,就顯得很變態了。
難的是賀望瑤,這傢伙怎麼看都像只小白兔,好在他生魂在三途川荒野丟失過, 加上純陰體質吸引陰邪之物,氣壓很低, 勉強符合人設。
那四個人對三人沒有任何懷疑,相互之間打了打招呼,自我介紹。
大叔叫馮徵、女人叫陸小芳,兩個青年瘦的叫李勁松,個高的叫廖宇。
相比他們三人,這四個人正常多了,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普通人,看一眼就忘記,記不清長相的那種。
只不過今晚大家都很平靜,情緒上沒有什麼波動。
賀望瑤總感覺這種狀態很可怕,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馮徵開口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去宿舍樓頂樓吧。”
這是他們約好的自殺地點,從七樓高的頂樓一躍而下,一了百了,讓屍體化為塵土,不驚擾世人。
宿舍樓是工廠最高的建築,廠房一般都只有三四層,建個這麼高的宿舍就顯得很突兀了。
幾個人越過幾座廠房,荒草叢生路都看不到,陸小芳差點摔倒的時候,明濯抬手扶了一把。
陸小芳怔了怔,蠕動著嘴角說了聲謝謝。
不一會兒,幾個人就到達宿舍樓底下。
明濯停下腳步,看了眼面前佇立的建築。
賀望瑤記得這裡就是李文和說的一年十四連跳的地方,心裡不由得更加緊張了,拼命攥緊了手裡的掌心符。
廖宇不解地問:“你在看什麼?”
他對新來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即使畫著濃妝,那也是個頂頂漂亮的小姑娘。
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們一樣走上這條路,難免有些唏噓。
不過轉念又想,他覺得別人可憐,又有人覺得他可憐嗎?
這樣一想,一顆心就冷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熱情。
“看這棟宿舍樓啊,真是奇怪,為什麼走廊和窗戶上要裝這麼密的防護欄?”明濯乾脆抱胸後退幾步,大大方方地看。
“你們不覺得,這看著像是在坐牢嗎?住在裡面的是工人,又不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