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聞言煩躁地扯了扯領口。
呵,早知今日,就該留個幾日,怎就急急躁躁地派石清儘快巴巴獻殷勤去了。
石清不知謝湛已生出悔意來,興高采烈地繼續回稟道:“準夫人說了,多謝公子的贈禮,待公子生辰時,會給你回個大禮。”
謝湛不禁嗤笑一聲。
回禮?
也給他跳個舞麼?
猛然意識到自己腦子在幻想扶萱跳舞的模樣,謝湛拉下了臉,瞪著興奮的石清:“事情辦妥就成,你最近話怎越發多了。”
石清愕然僵住臉上的得意,渾然不知哪句話講得多了。他不過是轉述了扶女郎的話而已。
謝湛越過石清,抬步往馬車走,剛走兩步,石清卻又不識趣地開口喊他。
“公子,還有件事。”
謝湛終究耐心耗盡,怒問:“你不能一次講完?”
終於發現了,這上值和下值,自家公子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石清艱澀地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答道:“是王少夫人今日又進了書房。”
“她又去作甚?”
“上回從你這取的畫,她說補完了,需要加蓋你的印章。”
自小起,長姐便督促他好學上進,與他共同作過不少詩畫。成年後,即使謝心姚出嫁,她的這個習慣仍舊未變。
謝湛看來,長姐還依舊喜歡與他合作的原因,一是王謝兩家同在烏衣巷,住地近,她回謝家便利;二是,那位姐夫的愛好與長姐天差地別,不喜吟詩作畫不說,甚至在那求仙問道上,愈發地感興趣。
長姐才華出眾,品味高雅,時而與她對談切磋,也可互相精進才學,謝湛並不反感。
是以,謝湛並不在意謝心姚取了他的私章加印。
他無所謂地道:“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