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的話語平靜,實際卻含著幾分威脅:“餘公子,那日在書齋你應該看得很清楚罷,謝六郎待我就是不同的。我現在是他未婚妻,他不會對我的事坐視不管的。”
她說地信心滿滿,餘浩不覺有了幾絲心虛。那日,謝湛是確實為了她,不惜對他動了手。
他還在兀自琢磨扶萱話中真假,又聽扶萱說:“餘公子,謝六郎過來尋我了。”
餘浩轉身朝烏衣巷口看了一眼,果然,遙遙走來的一群貴公子中,最中間打頭的便是謝湛。
他在謝湛那已是有了一次記憶,現下可不想被他看到,他在勾搭他的未婚妻。
他朝隨從一揮手,喊了聲“走”,領著幾個黑衣大漢,便腳步匆忙地往朱雀橋另一頭走去了。
餘浩一行走後,玲瓏連忙上前扶住扶萱,見她臉色蒼白,急急問道:“女郎你沒事罷?”
扶萱搖頭,壓著心頭被餘浩威脅出來的恐懼,看向謝湛一行人來的方向。
她以為謝湛會走來與她言語幾句,哪知謝湛看了她一眼,跟不認識她似的,繼續邁著步子,被眾星拱月般,高調地從幾步外徑直走了過去。
瞧瞧,這高高在上的世家貴公子,哪能對她另眼相待?這不是痴人說夢麼。
餘浩的話再次浮出來腦海:
“他會因你同我餘家翻臉?”
“你在謝六郎那算個什麼玩意兒……”
“他們才是一對兒……”
“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人棄……”
謝心姚的那句話亦是跳了出來:“謝府的少夫人,不是誰都能當的。就是當上了……”
原來如此!
扶萱恍然大悟。
謝心姚的那句話,完整的,應該是:“就是當上了,也不一定當得久。”
謝湛當時打斷謝心姚,是因為,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那麼,這場婚約算什麼?
短暫的逢場作戲?臨時的聖意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