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歌舞昇平,而太后的宮中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兩杯清茶飄著嫋嫋輕煙,耳邊是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風中傳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心生愜意,流連忘返。
“十四,每次這樣熱鬧的盛典,你卻總往哀家的宮裡頭跑,成何體統?”
太后無奈的看著今日一早就賴在自己面前的明王慕雲霄,一旁的嬤嬤同時笑道,“可不,王爺您看,小郡主都打瞌睡了!”
只見不遠處盛裝打扮的慕雲容百無聊賴的趴在金魚池旁的大石頭上,小腦袋昏昏沉沉,連蝴蝶落在她髮間的花簪上都不自知。
“那孩子這次隨兒臣遊了一陣揚州,這次連夜趕回京都,有些疲憊罷了。”這如明月一般無暇的俊雅男子寵溺的笑了笑,隨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顆玉珠,準確無誤的朝著秦玉容的後腦丟了過去。
“哎呦!”這小姑娘一個激靈跌倒在草地上,驚慌失措的四下張望著,只見對面亭子裡的大人紛紛看了過來,她小臉一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端正的坐好,繼續賞著池中豔麗的錦鯉。
慕雲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讓太后不由得感嘆一聲。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既然這般喜歡孩子,更應該去前面的宴會上,說不定會有你中意之人。”
宮中誰人不可惜,明王這樣不可多得的痴情男子,竟為了一名有緣無分的女子守了這麼多年,多少傾慕他的名媛閨秀芳心碎了一地,可他依舊無動於衷。
然而,慕雲霄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那等明槍暗箭刀光劍影的場合,怕是不適合選妃,兒臣難得回宮一次,就想陪陪太后。”
“你這孩子,怎麼活得跟哀家這遲暮老人一樣了?該爭的時候就要爭。”
慕雲霄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心想著若此時他那多疑的皇兄在場,怕又要一陣試探揣摩,不會給他安生。
前方一名嬤嬤面色有異的來到了太后面前,一看她那憤憤不平的樣子,太后幽幽的問了句,“怎麼,那金國王又刁難了?”
金國皇族的血統真是出了名的討厭,那野蠻的老金王從前就是個粗人,他的王子一個賽一個的囂張,太后雖不想再插手朝堂之事,卻也擔心軟弱的辰皇太過忍讓,反而叫人輕視。
“倒也不是……”嬤嬤目光閃爍的回道,“只是金國王好像有些乏了。”
有些乏了?
這麼說,是他們辰國準備的歌舞入不了他的眼?
太后當即挑了挑眉,看樣子,這金國王定是比老金王更難纏了!
此時這嬤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奴婢方才正好看見永樂縣主去換了衣裳,還牽了匹小馬。”
提起夏淺薇,從方才開始好像一直置身事外的慕雲霄當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微微一變,太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這麼說永樂縣主也要獻藝了?十四,不隨哀家一同去瞧瞧?”
“……好。”這一次,他竟是爽快的答應了,沒有半分的推脫。
前方的廣場上空正飄蕩著甜美的歌聲,方才狼狽不堪的夏柔萱此時身著一身輕盈的霓裳羽衣,在中央伴隨著歌聲翩翩起舞。
明明此情此景賞心悅目,可貴賓席上的金國王卻是一臉乏味的模樣,再一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毫無君王該有的嚴謹端方。
“王上,這些千篇一律軟綿綿的舞姿,都叫人看膩了!”金王后毫不客氣的丟了句,眾人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氣氛越發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