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四國的旗幟迎風飄揚,此時所有的騎手已經就位,人群中的魏鴻霖遠遠的看著整裝待發的六皇子慕昭,眼底劃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暗芒。
誰知下一秒,在比賽的鼓聲即將響起前,竟有一名侍衛匆匆來到慕昭的身邊,還把他連馬一起帶了下去,誰後便見本應第二場出賽的冷玉寒迅速的頂替了他的位置。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賽道上的三匹快馬伴隨著鼓聲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唯獨一向以迅猛聞名的金國戰士竟遲疑了片刻,慌忙甩開韁繩追了上去。
“殿下,冷千戶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他忘記了您的吩咐?”魏鴻霖分明感覺到幾道危險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回到慕元的身邊,恨不得立刻終止這場賽事。
哪知道,慕元的臉上卻是帶著淡笑,看著那一騎當先的冷玉寒,輕輕回了句,“本殿突然覺得永樂縣主先前的對策不妥,便做了些許調整,鴻霖不必擔心,你依舊是第三場。”
“……”此時魏鴻霖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他著實沒有想到堂堂一國太子,辦事竟如此兒戲,已經定好的對策居然想改便改!
而座上的金國王緊緊地盯著場上,他方才正與慕瓏淵唇槍舌劍,正好錯過了辰國交換人選的那個畫面,而眼下只見冷玉寒勢如破竹,而他引以為傲的戰士竟出於下風,一顆心立刻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根據訊息,這一場出賽的應該是辰國賽馬中最差的那一匹,但怎麼可能呢?
他們最差的馬居然如此兇猛,那速度和氣勢簡直百裡挑一,絲毫不亞於金國的戰馬!
不對,情況有異!
難道他被耍了?
一旁的慕瓏淵也注意到了賽場上的冷玉寒,曾經那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如今像極了一把飽經磨礪的利箭,渾身上下皆是凌厲凶煞的氣勢。
他穩穩的俯身於馬背之上,保持著滴水不漏的防備姿勢,從慕瓏淵的角度正好看見他巧妙的避開了已經追上來的金國騎手各種卑鄙的暗招。
一段時間不見,看來他又成長了許多。
“還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此刻迎風弛聘的冷玉寒輕蔑的看了一眼旁邊窮追不捨的金國戰士,對方咬牙切齒的握著韁繩,一想到倘若自己輸了這場比試,只怕無法活著離開辰國。
正在他剎那間失神的這瞬間,冷玉寒的眼中精光畢現,席位間的眾人竟是看見在越過下一個障礙的時候,辰國的賽馬竟生生撞向了金國的戰士!
對方沒有想到冷玉寒居然如此明槍直來,一時失手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去。
趁著這個機會,汴國和雲國的騎手左右夾攻超越了過去,也不知是誰暗中動了手,只聽一聲悶哼,還未在馬背上坐穩的金國戰士居然在彎道處被甩飛出去,狼狽無比的滾到了賽道邊緣,眼睜睜的看著那絕塵而去的三位對手。
咔嚓。
金國王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一旁已然傳來了慕瓏淵幸災樂禍的聲音。
“沒想到貴國第一場便慘敗,這莫不是歷屆四國盛宴的第一次?”
此話一出,眾人只覺得金國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要知道金國人爭強好勝,從未有過第一場便落敗的情況,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屈辱!
哪怕那敗像畢露的金國戰士重新從沙地上站起來,躍上馬背拼了命的追趕,也已經扭轉不了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