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別有深意的誇讚了一句,姜太傅雖是連連謙虛的謝道,但那慈善的眉眼中已經盡顯驕傲之色。
“這名字也起得好,君子謙謙,郎朗如玉,你如今在何處當職?”
太后的語氣也親切了不少,姜謙朗分明感受到一旁的夏淺薇目光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眸光微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微臣如今在翰林院當職,不久前去應天書院講學了一陣子。”
“好好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才學,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太后越看越滿意,只覺得這姜謙朗和夏淺薇十分般配,所謂的郎才女貌不正是如此?
一旁的姜太傅越聽越自豪,要知道他對這個孫兒寄予了厚望,並且也從未有過失望,相信將來,孫兒也定會讓姜家增添榮光。
卻不料,太后突然拉過夏淺薇,“永樂縣主覺得姜大人如何?”
什麼?
姜太傅面上的笑容當即一僵,太后怎麼突然徵詢起永樂縣主的意見了?
眼前的畫面讓他想起早已把自家門檻踏破的那些媒人們,不妙,大大的不妙!
而姜謙朗也沒有料到太后居然如此直接,他心情當即忐忑起來,耳根早已浮上了兩片紅色,眼角的餘光情不自禁的飄向那一身素衣的絕美少女。
從前他專注於學識,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在應天書院講學時結實了夏家的大少爺夏故新,二人一見如故,並從對方的口中聽說了夏淺薇的名字。
隨後,他才留意起那些流言蜚語,可如夏故新這樣才華橫溢又正直豁達之人,其妹怎麼可能是傳聞中的樣子?
直到四國盛宴之上,他有幸目睹了那於馬背上綻放耀眼光芒的少女,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真是人言可畏,如此美玉,怎麼在那些人的口中就變得十分不堪?
倒不是因為她的皮囊,而是她與眾不同的韌性。
這世間俗人太多,嫉妒心更甚,他們抨擊得越是猛烈,姜謙朗就越是對夏淺薇這樣的女子充滿了好奇。
他一直堅信耳聞不如眼見,他只知道是這個人人唾棄的粗鄙女子在囂張的金國人啞口無言,一次次的護住了辰國的體面,在無人敢站出來面對金國挑釁者時,她無所畏懼迎難而上,震撼人心!
自那之後,姜謙朗便再無安眠之夜,每每閉上眼,腦海中總是她飛揚的墨髮,堅韌的眼神。
哪怕十年寒窗苦讀,科舉殿試之日他也從未像現在這般緊張。
“姜大人一表人才,乃國之棟樑。”
耳邊傳來夏淺薇淡淡的聲音,眼前這年輕的男子一身淡藍色長衫,髮間僅用通透的玉簪彆著,肌膚白淨五官清澈,就如同他袖口的君子蘭一樣,乾淨明朗。
應天書院?
夏淺薇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夏故新曾說過同窗之中有不少對她存在好感之人,莫非這不是玩笑話?
而太后的用意著實有些明顯。
聽見這樣的回答,姜謙朗竟是有些失落。
這樣的讚譽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感覺得到。
明明自己從未在意過旁人的眼光,可眼下他卻無比希望能得到夏淺薇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