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前陣子的北部沙塵影響春播,丞相大人及時應對,第一批賑糧已經送達,解了百姓燃眉之急。”
“去年由丞相大人親自指揮修建的洪壩造福了受水患困擾的一方百姓,今年再無噩訊傳來,甚是順利。”
“丞相大人憂國憂民,實在我朝之幸。”
一陣歌功頌德之後,辰皇的面上雖是帶著笑,可眼底卻是劃過了一抹幽光。
“柳愛卿深得朕心,說吧,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此話一出,角落裡原本低調謙卑的柳相立刻露出了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站了出來,“陛下隆恩浩蕩,臣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敢有所奢求!”
這時,一名大臣卻是大步上前跪倒在地,“陛下向來賞罰分明,丞相大人之忠誠天地可鑑,恐怕今生唯一憾事,便是未能為其母討回公道!”
柳相的臉色當即一變,立刻回過頭去看著那位大人壓低聲音喝道,“莫要胡言亂語,還不快退下!”
怎麼回事?不是叫他們莫要再提此事,這人是發的什麼瘋!
柳相回京之後才知道朝中的幾位大臣為了討好他聯名彈劾幽王,也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竟是先斬後奏!
他私下大罵了那幾位大臣,惶惶度了幾日,而陛下對此事隻字不提,鍾壽山也沒有任何可疑訊息傳來,再加上幽王突然稱病,休朝了數日,便以為辰皇是打算息事寧人,畢竟誰都不願跟幽王正面衝突,假意訓斥幾句也就罷了。
然而這位大臣卻好像沒聽見似的,目光灼灼的望著上方的辰皇,“陛下聖明,莫要讓臣子們寒了心啊!”
柳相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血來,正要叫人把這口沒遮攔的大臣拖下去,卻聽一道冷笑從辰皇口中傳來。
“確實,若不好生處理此事,朕還真是要讓百姓們寒心了!”
眾人當即為之一愣,下一秒,只見一道身著蟒袍的俊雅男子由外而來,他那清冷的眸光輕輕一掃柳相以及他身後幾位大臣微變的面容,隨後在中央站定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
“太子免禮。”
柳相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他分明察覺到辰皇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見慕元一改平日裡溫和近人的模樣,渾身散發著嚴峻的氣息,他忽然望向柳相沉聲喝道,“來人,將柳相拿下!”
什麼?!
滿朝文武瞬間發出一陣震驚的喧譁聲,誰都沒有料到太子竟會突然發難,頃刻間已然有侍衛衝上大殿,將柳相押住讓他跪倒在地。
“殿下,不知微臣所犯何事?!”柳相的面上一片鎮靜,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知柳愛卿可認得此人?”
辰皇一開口,眾人當即望向來人,只見一名布衣男子領著兩名孩童出現在大殿之中,齊齊虔誠肅穆的俯身跪下,伴隨著嘹亮的聲音,“草民虞言庭,家住鍾壽山虞家村,今日前來只為指認當朝丞相草菅人命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