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偌大的屋子裡安靜得彷彿連一根繡花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只見屋內中央的圓桌旁,一對男女面對而視,齊齊按著一本兵書僵持不下,氣氛竟是有些許劍拔弩張。
此時的慕瓏淵早已摘下了那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俊逸非凡的面容,此時正散發著一股冷酷霸道的氣息。
夏淺薇只覺得有些頭疼,“王爺何必總是與臣女過不去?這兵書昨夜臣女已經看了一半……”
“所以今夜就輪到本王了,怎麼,這你也敢爭?”
為了不引人懷疑,他們昨日便已經獨處一室,可卻是夏淺薇揣著這本兵法坐於窗前藉著月色耗了一整晚。
她美名其曰幽王身份尊貴,豈有讓他坐冷板凳的道理?
但慕瓏淵卻覺得煩悶至極,他心儀的少女就坐在自己的對面,似乎整間屋子都是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草藥香氣,如何能讓他安眠?
與其又是兩個人都沒睡,不如今夜便宜了她,由他來守著。
“王爺還有要事在身,若不好生休息,如何能夠應對萬變?”
“你這丫頭,莫非真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慕瓏淵忍不住冷笑道,心中只覺得夏淺薇怕是對他不太放心,所以才不願閤眼,生怕自己對她做些什麼不軌之事。
否則,從前他領著閻幽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日夜不眠的穿過一個國家也不曾倒下,如今不過是區區熬上一夜又算得了什麼?
夏淺薇眸色微動,她自然知道慕瓏淵是在關照她,可卻偏偏無法心安理得的承了這份情。
果然,他還是適合做他高高在上的金貴王爺,守夜這種事情著實不太妥當!
“臣女已經習以為常,王爺無需擔心。”
重生一世,多少個夜晚她都從噩夢中驚醒,無數個不眠之夜伴隨著夏淺薇,她確實沒有慕瓏淵想象中的那般嬌氣。
而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經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他索性危險的勾了勾唇角,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夏淺薇的身前,“既然你也不想睡,不如我們來做點特別的事情……”
此話一出,對面的少女立刻鬆開了放在兵書上的手,警惕萬分的盯著慕瓏淵。
她這幅樣子著實也有些好笑,自己若想對她做什麼,還需要事先知會?
這種事情可不是她瞪大了眼睛就能抵抗的,莫非這丫頭已經忘了先前的教訓?
迎上慕瓏淵得逞的淺笑,夏淺薇頓時有些羞惱,而對方卻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好似在欣賞她此刻窘迫的表情。
“怎麼?莫非要本王親自抱你去榻上才肯休息?”慕瓏淵說這話的時候,腳下已經微微一動,夏淺薇瞳仁一縮,暗暗咬牙才轉身朝著榻子的方向而去。
她絲毫不用懷疑這男子絕對說到做到,可心中卻有些鬱結,那些倫理綱常在慕瓏淵的心裡根本不值一文,又有什麼可以約束他霸道的性子?
夏淺薇此刻就有種身在虎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