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瓏淵陷入了一陣沉默,他的身上似乎散開一陣隱隱的危險之意,最後用眼角的餘光輕輕一瞥自己身旁的少女。
“所以你覺得,丞相與雲國太子有所關聯?”
“王爺果真敏銳。”
夏淺薇毫不掩飾的笑道,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只憑夏柔純與秦玉媛私下接觸過這一點就推斷柳相賣國求榮,這太過牽強。
但上天卻給了另外一個機會,只要他們將柳相私佔龍脈之事告知辰皇,這種無異於自封為王以下犯上的舉動,足以讓柳家被抄家滅門!
到時候順勢讓柳相做夏宜海的替死鬼,更能斷了辰皇被詬病為狡兔死走狗烹的顧慮。
畢竟,這些年來柳相步步謹慎,在眾人眼底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不送他一個絕無可能生還的罪名,辰皇也會擔心自己失了民心。
看著夏淺薇眼中勢在必得的光亮,慕瓏淵幽幽挑了挑眉,“若說丞相野心勃勃,你的心也不小。”
竟想將柳家連根拔起,這種以牙還牙的性子,慕瓏淵覺得甚是喜歡。
“所以,你與那雲國太子妃又是何仇何怨?”
提起夏柔純,夏淺薇的眼神微微一變,然而很快便隱在了暖燦的陽光中,“臣女不過是一灘汙泥,哪敢與天上的雲彩相提並論,更不敢有所交集。”
聽著這毫無溫度的回答,慕瓏淵輕輕笑道,“看來還是不共戴天之仇。”
“王爺!”誰知,夏淺薇竟不像從前那般玩笑對待,她的語氣似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慍怒,眼底不自覺的燃燒起一團森森的火焰。
眼前的少女彷彿頃刻間變了個人,那般冷漠,帶著深沉的仇恨,“請不要試探臣女的私事,更不要插手我們女子間的恩恩怨怨!”
唯有夏柔純絕對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裡!她至今都還記得那一刀刀錐心刺骨生不如死的疼痛,若不千百倍還之,豈能對得起上天恩賜的這一世?!
慕瓏淵當即安靜了下來,夏淺薇很快回過神,竟下意識的避開了他探究的視線,只是往後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氣,露出了一絲歉意的表情,“是臣女失禮,還望王爺恕罪。”
方才和諧愉悅的氣氛頃刻間蕩然無存,慕瓏淵有些後悔自己的後知後覺,他一直都知道夏淺薇的身上藏著秘密,而那雲國太子妃也給人一種異常古怪的感覺。
她們……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動靜。
“抓住他!”
一道狼狽的身影從那雜草叢生的山坡上滾了下來,虞言庭那張清秀的面容早已傷痕累累,而他的身後追著一群手持木棍凶神惡煞的家丁。
只聽一聲痛苦的低呼,他腳下被荊棘一絆狠狠的摔進了泥坑之中,便聽那些家丁猖狂的笑聲傳來。
“這下看你往哪裡跑?嘿嘿!”
待他們正打算將虞言庭團團圍住,一陣冷風拂過,卻有一道挺拔凌厲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