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角落裡的兩兄妹相護依偎睡得香甜,他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這令人安心的時刻,臉上竟隱隱帶著滿足的笑意。
在為虞慶處理傷口的時候,夏淺薇震驚的發現連悅兒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斑,新傷舊傷縱橫交錯,可見這兩個孩子活得著實不易。
原來方才悅兒賣花的時候,慕瓏淵便注意到了她袖內纖細的手臂上露出的傷痕,本不想多管閒事,可見自己給她的碎銀竟成了那些地痞乞兒的目標,他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想必,這小姑娘已經受那些乞兒脅迫多時,可卻沒有告訴她的哥哥,小小年紀又是女兒家,著實令人疼惜。
“莫非你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名字?”
虞慶,虞悅,鍾壽山虞家村?!
回到客棧,虞公子竟早已等候在那兒,一見朦朦朧朧下了馬車的兄妹二人,他的表情忽然一變。
“虞少爺,虞小姐?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看著他們身上髒破的衣衫,虞公子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言庭哥哥?”悅兒一眼就認出了虞公子,竟飛撲到對方的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太好了,言庭哥哥沒有死!”
此時,慕瓏淵已然與夏淺薇深深的對視了一眼,看來這段日子,虞家村發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虞言庭的眼眶微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與虞兄妹的重逢給他帶來的喜悅轉眼便成了無盡的憤慨。
“柳相真是目無王法!”他砰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慕瓏淵聽著事情的始末,已然明白如今的虞家村只怕皆在柳相的掌控之中。
原來,虞慶和虞悅出身富饒的虞家村地主府,但虞老爺樂善好施,與村民們的關係極好,每逢天災人禍他不但不收佃租,還時常接濟困難人家。
虞家村的私塾與先生,也皆是虞老爺重金建造聘請的,否認如虞言庭這樣家境貧寒之人連文房墨寶都買不起,又怎有機會飽讀詩書?
然而某一日,一群身份神秘的土匪突然衝進了虞家村,霸佔了他們的祖祠之地,虞言庭一家正好在不遠處,為制止惡行反而家破人亡。
“爹爹以為言庭哥哥也死了,就命人上告官府,可沒等來官差,他們、他們就一把火燒了宅邸,爹爹和孃親都……”
虞悅哽咽著,而虞慶則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拳頭,“若非孃親將我們藏在水缸裡逃過一劫,只怕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但我看見了,就是那些人!”
慕瓏淵已經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別有深意的看向沉默不語的夏淺薇,“丫頭,你是否有事瞞著本王?”
夏家的事情還未解決,她卻有心思替別人打抱不平,只怕……
這一刻夏淺薇終於不再回避,她的眼中泛著一抹銳利的流光,“坐以待斃不是臣女的風格,就算王爺能保家父一時,通敵叛國的罪名依舊要有人來背,而這個合適的人選,臣女已經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