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玉媛面露詫異,很快陸大人拽著那張藥方,臉色凝重而憤慨的解釋著。
“卑職明明寫的是玉竹三錢,真不知為何會變成三兩。莫非府上的人抓藥時未曾察覺異常?”
就算原本的藥方真是這樣寫的,抓藥之人也不可能不懂其中利害,特別這藥還是柳老夫人服的,這麼古怪的藥量也應提醒稟報才對!
秦玉媛分明感覺到柳相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當即身子一僵,卻依舊佯裝鎮靜,“老夫人明明是請你來把脈開藥,莫非淺薇以為推給旁人便可萬事大吉?”
夏淺薇的語氣中似有幾分慚愧,“淺薇早就說過對柳老夫人的病情無能為力,所以當時便請了受幽王殿下器重的陸大人賜了這份藥方,對比字跡便知。”
“……”秦玉媛立刻想起當時夏淺薇藉故離開,回來後就帶了藥方,她哪裡會想到竟是他人所寫!
“那,那也是你指使的!”柳溪雲再次體會到了夏淺薇的狡猾,當即氣得髮間的金步搖來回輕晃著,她怎能讓這個賤丫頭再次撇清一切?
誰知,夏淺薇竟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而看向一臉陰鬱的柳相,“事已至此,為了相爺孝子之名,也為了不讓相爺被矇在鼓裡,淺薇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秦玉媛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聲,不知為何竟湧現出一股不安的預感。
“此病藥石無效,據脈象所示,想必柳老夫人患上消渴症已有多年,約莫半年前病情惡化轉為肺癆,就算大羅金仙出手也無力迴天,淺薇何必多此一舉?”
以柳老夫人的病情,最多活不過三個月。
此話一出,四周譁然,眾人已然變了臉色。
肺癆?!那,那能算得上是半個疫症了!
連秦玉媛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起那時候夏淺薇與那陸大人皆是掩面進的屋,心中立刻有個吃驚的念頭升起,這丫頭怎會一開始便知那老東西得的是肺癆而早有準備?
秦玉媛當然不知夏淺薇察覺到迴廊裡瀰漫的濃郁藥味,就已經辨出其中的成分,那時便對老夫人的病症有了幾分把握。
“不,這不可能!這些時日我可是請了江南最有名的大夫來為老夫人診治,他提都沒提肺癆二字……”
可話還未說完,秦玉媛的眼神忽而一變,她立刻想起在夏淺薇來相府的那一日,那位大夫就藉口離府再也沒回來!
莫非是擔心他隱瞞病情的事情暴露,所以畏罪潛逃了?
一道飄忽的聲音很快從夏淺薇的身上傳來,“姨母真是遇人不淑,上次請了個假天師,這次又遇上個假名醫,著實是害人害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