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擔心的是……”身後的嬤嬤疑惑的問了句,太后的眼底卻是劃過了一抹幽光,她從不相信這世間真有人無慾無求,可唯獨慕雲霄。
她還記得這個孩子剛入宮的時候,自己問他想要什麼樣的補償,他只說了句願長伴秦家姑娘。
太后還知道,當年如今的皇帝登基不久,明王便去御書房請旨賜婚,可眾所周知當時秦玉容已與夏宜海互許了終身。
他對那姑娘格外的執著,甚至不惜背上罵名,甚至還因此與皇帝起了衝突,最後依舊無法如願。
如今,他儼然一副逍遙閒散的模樣,除了在暗處幫皇后和太子打點些事宜,便不爭不搶,或許秦玉容真的是他今生唯一不折手段都想要的人。
可太后心中始終有那麼一抹不安,只怕無人知道,當年皇帝還是太子時,對秦玉容驚鴻一瞥,可先帝最注重名聲,所以他為了保住儲君之位,一言一行皆不敢有絲毫逾越。
或許就因為得不到,他也不願自己的兄弟得到,美名其曰身為皇族中人不可以權欺人,怎能棒打鴛鴦?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位御前公公曾在皇帝難得一次的酒醉後看見他將一個宮女認成了秦玉容,事後,那名宮女便不知所蹤。
太后當然以最快的速度壓下了此事,應該無人知曉,可面對慕雲霄時,她竟莫名的有了幾分懷疑。
真的無人知曉嗎?
“秦玉容的女兒,果真有骨氣。”太后豈會不知夏淺薇如今與毛道長走得親近,什麼天煞孤星,只怕是那孩子用來打消皇帝念頭想的辦法罷了。
如今這江山穩了,皇帝也不似從前那般畏首畏尾,太后也不想再操閒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太平日子大亂。
“太后娘娘,方才明王在場,老奴還有一事未稟報,就是幽王殿下……”
聽嬤嬤說起場上的事情,太后的臉色忽然一變。
她剛才還想著只要不天下大亂,自己倒是能睜隻眼閉隻眼,怎麼半路殺出個慕瓏淵?
……
此時夏府的馬車緩緩的在京都路上行駛著,忽然間外頭傳來一陣喧鬧。
“發生了何事?”
“啟稟縣主,前方有人昏倒了。”
夏淺薇撩開簾子,果真看見府上的兩名侍衛已然上前檢視著那人的情況。
那是一名年輕而瘦弱的男子,身上的粗布衣滿是泥濘,還透著早已發黑的血跡,蓬頭垢臉讓人看不清楚容貌,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侍衛正要打發,卻聽他艱難的開了口,“草民,是從相府逃出來的……求見永樂縣主……”
相府?
夏淺薇眉頭輕輕一蹙,聽說相爺已經稱病多日,連這次的篝火盛會也沒有出席,連帶著那秦玉媛也安分了許多,如今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
“將他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