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一身華貴的金色蟒袍,那如同遠山晴空般明朗的眸子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俊美的容顏比起一旁的慕元更出眾幾分,舉手投足盡顯風度與高雅。
雲國太子衛玄麒,人道是天上落下的星辰,不論走到何處皆是一身光華,氣度非凡。
夏淺薇分明感覺到一道別樣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只是轉瞬即失。
衛玄麒的心中驚豔不已,沒想到這段時日不見,僅僅是一眼,那少女竟讓他有了種久違的神往之感,然而理智卻很快讓他收斂了心緒,再看向夏柔純時,他的心底不由得一沉。
原本早有準備,他的太子妃可能遇見了什麼麻煩事,卻不曾想竟會看見這麼一番狼狽無比的景象。
夏柔純的眼神似有幾份閃爍,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不等她開口,衛玄麒已經在戴夫人驚詫的目光中迎上前去,擔憂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愛妃,發生了何事?!”
戴夫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名俊美男子身上的華袍,而這個熟悉的聲音和身形也讓她更加肯定,眼前這位雲國的太子殿下,正是自己師妹的夫君!
所以她的師妹並不是什麼身世可憐的孤兒,而是當今雲國的太子妃?!
“此番雲國太子與太子妃作為使者來我辰國,只是不知太子妃為何會在清心觀中?”
慕元的面上帶著友善的笑容,面對夏柔純的傷,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愧疚,相反,倘若雲國沒有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只怕此事傳揚出去,反而會使得他們落人口舌。
此時衛玄麒面帶歉意的望向慕元,“如殿下所見,純兒身受重傷,能否允本殿先行為她療傷,再向殿下賠不是?”
夏淺薇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那兩名男子之間的氣氛讓她立刻明白,只怕衛玄麒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否則怎敢直截了當的來清心觀接人?
“既然如此,衛殿下請便。”慕元微微點了點頭,一個眼神示意,眾人已然讓開了一條道路。
此時夏柔純哪裡顧得上戴夫人,她與衛玄麒同床共枕數年,已然感受到了這名男子極力壓制著的怒火。
他此刻的笑容有多溫柔,就說明他有多惱火。
“愛妃,本殿扶你起來。”衛玄麒的面上一片關懷,然而夏柔純卻是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角落裡的夏淺薇分明看見他拉著夏柔純受傷的雙手,動作有些不經意的野蠻和粗暴。
明明已經疼入了心頭,但夏柔純只能咬牙忍著,直到雲國的侍衛一路將他們護送到了無人的客廂,衛玄麒才毫不猶豫的放開了身邊的女子,連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你差點壞了我的大計!”冰冷的聲音當即響起。
真是可笑!
他收到國中巫師傳來的飛信,將夏柔純與之聯絡的內容盡數彙報,一想到她突然提及什麼超度與散魂之法,衛玄麒就立刻意識到不妙。
沒想到她竟真能愚蠢至此,莫非是還在為三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世間就算有亡魂,三年了還不足以煙消雲散?
再者,她想辦什麼法會,難道雲國辦不成?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來辰國的地盤打草驚蛇?
夏柔純極少感受到他這般冷酷的態度,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激怒了衛玄麒,豆大的淚水立刻滑落她牡丹一般的面龐。
“妾身也是為了殿下的骨肉……”
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顫抖的手輕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這幾日妾身總是夢見我們的孩子,他哭著說想回到妾身的身邊,而這位毛道長說了,是有怨魂纏著妾身不得安生,妾身才始終無法為殿下誕下一兒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