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怪瘮人的。
他又溫聲道:“最近在大理寺碰到一起偷盜案,如今的盜賊是越發有意思了,九千歲猜猜他們偷了什麼?”
顧崇山不語。
蕭弈含笑望向南寶衣:“嬌嬌猜得到嗎?”
南寶衣搖搖頭。
“竟偷了宮廷裡面,那些太監的寶貝。”蕭弈像是忍俊不禁,笑聲相當恣意,“說來好笑,連九千歲的寶貝,都被偷了!好在本世子發現的及時,沒叫他們毀掉九千歲的寶貝。”
十苦端著紅漆托盤,行至顧崇山的席案前,恭敬地把白瓷瓶放在他的食案上,朗聲道:“九千歲,您的寶貝在此。”
蕭弈直視顧崇山,微笑:“完璧歸趙,九千歲不必謝我。也該牢牢記著,看好自己的東西,別總惦記別人家的寶貝。否則,未必還能有今日這般運氣。”
水榭氣氛詭異。
那隻白瓷小瓶,明晃晃立在矮案一角,相當的刺目。
南寶衣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去看顧崇山的臉色。
他跪坐的姿態仍舊端正風雅,若非穿著內侍官袍,周身那股子氣度,甚至比南越皇子更加凜貴威嚴。
放在膝上的雙手,青筋暴起,顯然是極度隱忍的姿態。
蕭弈似乎還嫌刺激的不夠,飲了半盞酒,好奇道:“九千歲為何不把你的寶貝收起來?水榭裡還有女眷,這般大咧咧地放著,總歸不文雅。嬌嬌說,是不是?”
南寶衣咬唇。
這種問題,讓她如何回答?
她只得垂下頭,假裝沒聽見。
許是不想她為難,顧崇山面無表情地收了白瓷瓶。
“正所謂吃什麼補什麼,嬌嬌清瘦,該多吃些肉。”蕭弈替南寶衣夾了些雞腿肉,又散漫地睨向顧崇山,哂笑,“只可惜,九千歲沒了的東西,吃再多雞,也是補不回來的……”
他毒舌起來,一貫陰狠。
顧崇山盯著面前的全雞宴,臉色陰冷如水。
他終於拂袖離去。
蕭弈莞爾。
目送顧崇山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他笑得前仰後合。
南寶衣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那種事,有什麼可笑的?”
蕭弈托腮,慵懶地把她抱到懷裡:“誰讓他輕薄嬌嬌?推己及人,若是旁的姑娘輕薄我,嬌嬌定然也會生氣吃醋,是不是?”
南寶衣啞聲。
這倒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