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寶衣心裡根本就沒有殿下。明年春暖花開,她就要嫁給蕭弈,您這般痴情,奴婢為您不值。”
楚懷南擱下筆。
他注視著畫中人兒,唇瓣弧度溫和。
嫁為人妻,又如何?
他將來總歸是天子,歷史上奪臣之妻的天子,還少嗎?
“淨手。”
他吩咐。
程載惜紅著眼圈,替他端來熱水盆。
楚懷南淨過手,在帕子上擦乾淨水珠,腦海中南寶衣的身影仍舊揮之不去,令他燥熱不堪。
他抬眸,目光落在程載惜臉上。
她也是錦官城人氏,與嬌嬌在同樣的山水裡長大……
他替程載惜捋開額前碎髮:“你也是官家女,卻在孤身邊為奴為婢地伺候了一年,委屈你了。”
程載惜搖頭:“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楚懷南從她手裡拿過熱水盆,放在了架子上。
他牽住程載惜的手,往臥榻而去。
……
顧崇山前來拜訪時,楚懷南已經穿戴妥當。
他由著兩名侍女為他繫上腰帶,回眸望向榻上的程載惜,安撫道:“孤不會委屈你,會給你名分的。”
程載惜眉梢眼角都是春情。
她香肩半露,支撐著坐起身,姿態恭順:“謝殿下。”
楚懷南踏出寢屋。
來到書房,他見顧崇山已經吃完了一盞茶。
他對閹黨向來沒有好感。
只是礙著顧崇山的權勢,他還是溫和道:“今夜雪大,九千歲怎麼挑這個時候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