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陳哥一巴掌拍掉了遞上來的香菸,“你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對身後兩個跟班一使眼色,身後兩人會意,拉開店門,朝店內吃麵的眾人喊道:“不用買單了,閒雜人等趕緊走開,等會兒可別被誤傷了!”
在麵館中吃麵的人大多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趕緊離開。那幾個大學生嘟囔了幾句,也隨著店內眾人走出了麵館。頃刻間,原本熱鬧的麵館就只剩下寥寥數人。
靠門的一張桌子上,一個30多歲,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正慢條斯理地吃著一碗麵,彷彿店裡發生的事情和他毫無關係。最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也在埋頭吃麵,似乎沒有聽見周圍的喧譁。蕭雨坐在離高老闆最近的一張桌子邊,冷眼旁觀,也沒有動。
那兩個跟班顯然沒想到這店裡還有三個人沒被嚇走,不免有點尷尬地看看陳哥。陳哥不耐煩地擺擺手:“他們不走就隨便吧,等會兒受了波及可別怪我們就行。”說完,轉向高老闆說道:“姓高的,我看你這店是不想開下去了吧?”
高老闆氣得渾身發抖,爭辯道:“陳哥,這店我也開了好幾年了,一直是守法經營,自我管理。遇到了水電損壞、牆壁漏水等事情,也是我們自己找人維修的,從來沒有人來過問過。以前就算有人來收管理費,那也是象徵性的。現在你們要提高收費標準我也認了,但你們至少得給我留條活路吧?照你們這樣的收法,我每個月賺的錢還不夠給你們交管理費啊!”
“這收費標準是順子哥定下來的,怎麼,你還敢討價還價?看來,不抽你丫的,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說罷,陳哥踏前一步,揚起手,一巴掌便往高老闆臉上拍去。
“撲通!”陳哥還沒碰到高老闆,自己卻冷不丁先摔了一跤,頭撞在桌角上,鮮血直流。
陳哥慘叫一聲,揉著自己的額頭,轉過身來,只見蕭雨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用說也能猜到,肯定是眼前這個小子搞的鬼。陳哥不由心頭火起,吼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陰老子!”說著,便一拳向蕭雨打去。
蕭雨似乎仍然端坐在一旁,也沒見有什麼動作,可是陳哥這使上全身力氣的一拳卻打了個空,隨即頭頂被扣上了一個麵碗,碗裡的麵湯灑了一身。
“哇哇哇!”陳哥大叫著扔掉頭上的碗,雙眼被面湯矇住,頭髮上還掛了幾根沒吃完的麵條,狼狽之極。
那兩個跟班見狀急忙跑來,一邊喊著“你找死!”一個人向著蕭雨就飛起一腳,另一個人揚起手臂,朝著蕭雨臉上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高老闆來不及阻攔,只聽見“啊!啊!”的兩聲慘叫,兩個小混混一個抱著小腿痛苦地倒在地上,另一個手掌上赫然貫穿著一根筷子。一切發生得太快,沒有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蕭雨仍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手。
陳哥見狀,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匆忙甩了甩身上的麵湯,惡狠狠地瞪了眼蕭雨,扔下一句狠話:“有種你等著,不要走!”拉上兩個跟班一瘸一拐地跑出了麵館。
事情發生得太快,等目瞪口呆的高老闆反應過來時,三個混混已經奪門而出。
高老闆面無血色,喃喃道:“這可怎麼辦?這下可闖了大禍了!”趕緊又對蕭雨說道:“小兄弟,你趕緊走吧,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趁他們還沒有找人來,趕緊走,以後別到這一帶來,他們也就找不到你了。”
蕭雨卻隨意地翹了個二郎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才問道:“老闆,這都是些什麼人?”
“唉,都是這一帶的小混混,每個月都要來收什麼管理費,說是在這一帶商圈經營店鋪,都需要上交一份所謂的管理費。如果店鋪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會派人解決。哼哼,說得好聽,但我們店鋪以前出的一些問題,他們從來不會出面解決,只有每個月要交錢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們。要我說,這其實就是黑社會的保護費。如果不交錢給他們,他們就會三天兩頭來鬧事。”
“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呢?警察難道不管這事嗎?”
“小兄弟,你想得太簡單了。報了警,警察最多來轉一圈,又沒有證據抓他們。警察總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店裡吧?等警察走了,他們只會加倍地報復我們。他們經常來鬧事,客人都不敢來吃飯了,我們這生意還怎麼做?”
“那你們就只能忍氣吞聲地上交這管理費了嗎?”
“唉,本來我也是存了破財消災的心思,每個月交錢就交錢吧,大不了少賺點錢。可沒想到最近這一帶來了個新的頭頭,叫什麼順子哥的,把收費標準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我這種小本生意的利潤都拿去交管理費了,我還開什麼店哪?對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你打了他們,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會兒肯定會叫人來,到時候你一個人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