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妹倆的感情一向好,每次盛輕生個病,盛雪都能抹著眼淚守一整晚。
現在盛雪住院,這丫頭心裡肯定也特別難受。
“輕輕?”秦勢走過去。
盛輕抬頭看他,眼睛紅紅的,“二哥,我把我姐氣得住院了。”
秦勢在她身邊坐下,“怎麼回事?”
怎麼自己就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家裡就翻天覆地了。
看著姐姐深陷昏迷的模樣,盛輕心裡只有深深的自責與懊惱:“我跟我姐說了一些話,她接受不了,暈過去了。”
“醫生怎麼說?”暈過去還好,不算大事。
“做了檢查,說生命體徵穩定,只是心跳有些快。”
秦勢摟住她:“那就沒事,暈得快,醒得也快,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這是她姐。
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膽子小,一隻小蟲子就能嚇得尖叫,我知道她接受不了那些真相,所以才一直隱瞞,就算她想去找姓董的,我也可以說的委婉一點,別那麼直白。”
心裡難受的時候,一個人可以很堅強隱忍。
但當那個肩膀出現,所有的強大都灰飛煙滅,所有的情緒也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宣洩。
盛輕沒想過自己會當著秦勢的面掉眼淚,“還好她沒有出事,要是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和姐姐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盛輕突然說。
秦勢皺眉:“孤兒院?”
“嗯,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去世了,我姐她只大我五歲,卻又要當姐姐,又要當媽媽,很辛苦的把我拉扯大。”
“後來去了孤兒院,我太瘦小了,總有人欺負我,拳頭打在肉身上,真的很疼,姐姐那個時候也是個小孩,不會打架,就算別人欺負她,她也不會還手,她看到我被欺負,只會義無反顧的撲到我身上,替我擋拳頭。”
“我看到她被打,很生氣,就學會了反抗,別人怎麼欺負我,我就怎麼打回去。”
“在那種弱肉強食的環境下,是個人都會變吧。”
“我也變了,但我姐沒有,她一直是善良的。”
“我以前很不理解,都被人踩著臉了,她為什麼不試著反抗,後來她跟我說,想要變壞去打人很簡單,只要亮出拳頭就行了,所有人都能做到。”
“但要保持善良,不去欺負、嘲笑別人,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
秦勢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