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豪一回頭,那馮意竟是又向他大步走了過來。
那一步又一步是那麼沉穩,踩起了塵煙,又迅速落下,沒有向外散了開。
“什麼嘛。到頭來,還是要和你再打一場了。”馮意邊笑邊道,“明明,你已經是很行了啊。”
他那狂猖笑時,身上被砍傷的傷口,仍是在流了血了,而其中,更是有不斷的青煙升出。一縷縷,隨著他的前進而不斷明顯,像是那蒸汽的火車,終於是開了鳴,發動一般得騰昇起來。
李豪是被這一次給看呆了。這還是正常人嗎?這樣的,能算正常人?在這夜裡,在這隻有月光的林中,那慢走來的馮意並未顯得急躁,倒像是在細細品味著,感受碰上獵物死前掙扎一般的撲手。這種恐怖,讓人從心底就覺得是發慌。
“所以,現在,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啊!”那馮意疾步而起,衝李豪便是直接殺將了過來。你看他長劍一揮。一道白色光芒便隨那劍意流斬將下來。而如果是之前的李豪,必定沒有辦法接擋下來。但,現在的李豪,他深知了,他的背後,還有許多人在等著他。他如果在此就放棄了,他背後的那些人就會白白犧牲了。
李豪沒再猶豫,抄起了劍,便是橫起手一擋。這一擋,直接硬硬接下。
一陣陣的狂風隨著雙劍的互擊而震散開來。二人衣物皆是紛飛,那嘩嘩不斷的聲響,卻是給了李豪精準的自信:“不錯,這一次,還能繼續打下去!”
而另一邊。李清彎腿半坐在那深鎖的牢房裡,臉色慘淡。這牢房陰暗潮溼,能見到光的地方,只有每天早上從視窗那射出的光芒。而這視窗卻是在為了讓犯人能夠望見,即將對她施行的斬首臺,而專門設立的心理傷害。雖然,每日只有早清半具不到的時間才有陽光可以落進來。但是,不管何時,李清只要一抬頭,便能見到那高高矗立著的斬首臺啊。
李清的臉色慘淡。心中卻是仍擔心著李豪。自從,知道李豪來救她進,便知道,自己的罪過和內疚在不斷放大。
吱~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這人,名為馮逝。
他倒與馮天、馮意不同。卻是一身白淨素裝,那雙眼仍是罩著白布。似是盲人一般。
但是,雖然雙眼之上罩著了白布,可是走進來,繞過障礙,卻是易常輕鬆,沒有半點的磕碰。
馮逝聲音溫和,讓人溫暖,卻又不至於睏倦:“小姐,老爺讓我來看看你。”
李清眼神中卻是透出了一絲冷峻:“他讓你來告訴我什麼?”語氣平衡,卻是沒有更多的情緒。
馮逝溫和道:“小姐,你現在這樣,完全是他們造成的。現在的你,應該在這裡好好休息才是,老爺那邊,有我們四人保進,你放心安神,可別把自己的身子熬壞了。”
李清只道:“是告訴我,你也要去了嗎?”
馮逝只是輕笑了聲,沒有應答,卻也站起了身,回身出門。
關門前,他只道:“我並不喜歡殺戮奪命。但是,如果有人欺負我到了家門口,我必然趠死一戰!”
那下人應聲將大門合上,馮逝卻是留了背影給李清。
李清看著他側臉的倔強,只是安靜了些。
現在的她能做的,便是隻有替李豪祈禱。
而那李豪、馮意二人互砍而下,便出現一陣又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壓力,倒樹催林。飛沙走石。
卻在這一剎那,李豪心中便已激起了信心:“能行,這樣下去,還能行!”
便是猛得向空中一躍,在那馮意麵前,不留餘地得,儘自己全力向他揮斬了過去。一劍,兩劍,不斷揮斬,可是又沒有更多的力量,這對於他來說,是異常興奮的,便是在鼓勵著他不斷斬下。
只是在這不斷互擊的刀劍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力量不斷得散發,總是可以給自己慢慢完成了。
他不斷得發現了自己的力量,而在這陣陣火光之中,卻有更多的力量博擊。
便聽“呯”得一聲,馮意和李豪竟是雙雙退開了距離。而那其中更多的是一種讓他不斷激進的態度。
李豪、馮意二人又是互相對峙了開。便是那空氣中都充滿了戰意的濃度。馮意衝著李豪只是一望,便見了他尷尬。
而這時,那馮意終於從之前一直愁眉不展中,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