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烈想反駁,但女人繼續補充。
“上次你忘了麼。有人孩子遭搶,我們路過打醬油。喊你你不聽,非要去幫忙。好容易搶回孩子,送還時,人家當你是什麼?人家賴著你說搶孩子的是你。你怎麼辦呢?針對人家看蟲子一樣的目光。你能怎麼辦呢?”
小烈低著頭。
“這年頭...這不是我風格,你年少不知世故。好人你想做就能做嗎?”冰火繼續說:“拍蚊子的時候,他們不也沒有愧疚?如果弱肉強食正常,那麼我們有什麼不同?”
“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是?有什麼區別?”
小烈陷入沉思:“人不是蚊子。”
“受到侵犯,所以才反抗嗎?那他們的眼神,不算侵犯嗎??跟我回去!”
女人走到小烈跟前,小烈依然在深思,沒有注意到。
她搭上小烈的肩膀,小烈一把跳後,小心又謹慎地遠遠盯著女人,紅瞳裡都是恐懼,但恐懼裡又生出一股勇氣。這勇氣是對於自己信念的堅持,是對於獵人,對新生活的堅持。
“不要靠近我,我就要反抗了。”小烈顫抖著,努力地反抗。
女人對此充耳不聞,松著手又繼續靠近:“這種考試對你也沒什麼吧?成功與否,對你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閉嘴。”小烈吼道。
女人愣了一下:“世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雖然你在吼,但世界並未變化。你的存在對於世界沒有意義。微不足道, 總添麻煩,總遭嫌棄,你為什麼還要繼續。”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什麼?”
女人已經走到小烈跟前:“那是什麼?”
她俯視著小烈,小烈陷入了恐慌:“我的存在對於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時間是否有長短?宇宙是否有盡頭?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我的存在對於世界到底意義著什麼?”
“放棄掙扎,你很累了,來姐姐這兒。”
終於,小烈眼神空蕩蕩,攤下了雙手。
冰火上前一把把小烈摟在懷裡。小烈沒有回抱,只是覺得世界都是冰冷的安靜,雙眼瞪大。
“那比賽繼續嗎?帥氣。”邁克爾問道。
小烈聽見了聲音,但是不想回。
“沉默就是預設了哦。帥氣。”
小烈沒有說話。
他一點一點摟向姐姐的腰,慢慢感受到姐姐的體溫,俞摟俞緊,只是赤瞳裡死一般灰暗。
“我退出。”小烈清晰地說著,只是語氣不強不弱,沒有任何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