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諸藩,荊、襄已然俯首繫頸,楚府東安王自身難保,還圈禁在巡撫衙門中。”
“我吉宗那位好父王,不僅不願替我做主,還一門心思想想將我扔出去抵罪。”
“如今能抗錦衣衛魔掌的,只有殿下了啊!”
朱常汶唉聲嘆氣。
難道是他不想學荊藩,撲通一聲跪地求饒嗎?
問題他當初替朱英琰打通嶽州關節,是真的涉案其中了啊!
當初楚王府夜宴,他還去了,幾十萬許出去,鄔景和眼皮都沒眨,就給拒絕了。
如今就更別說了。
看看那幾位郡王,說殺就殺,甚至連鳳陽高牆的雅座都不給機會。
他朱常汶區區一個輔國將軍,要真交到了朱希忠手裡,少不得就是脖子碗大個疤。
太猖狂了!
當初遼王除國,好歹還能送到鳳陽高牆,如今怎麼就這樣動輒絞殺了!?
他瞥了一眼身前這位岷王,只希望這位真的要頑抗到底,不然他當真是十死無生了。
朱定燿心思卻沒放在他身上,只喃喃道:“局勢是不對勁,但本王不是指有多壞,而是變化太快了……”
朱常汶一怔。
只覺雲裡霧裡,莫名其妙。
朱定燿自言自語一般,解釋道:“從荊藩開始,局勢變化太快了!”
“荊三子毫無徵兆屈服,襄王莫名其妙自首,遼藩宗室的揭發,更是快的不正常!”
太奇怪了!
從荊藩藩主自焚,朱希忠倉促離去,這才過去多久?
哪怕朱希忠不惜己身,捨命要清算謀逆一案,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不料竟然如此之迅速!
東安王入獄、荊、襄、遼相繼低頭。
他朱定燿招買的苗兵、聚攏的匪盜,都還沒安置好,憑什麼就到了這一步!?
朱常汶疑惑道:“荊三子白撿一個親王之位,賣了荊藩不是合情合理?”
“形勢演變之下,襄藩、遼藩也別無二選。”
“殿下所指何處?”
朱定燿抿了抿嘴,失去了與這吉藩小輩謀劃的興趣——與他那位剛去世的堂弟比,實在差太多了。
他獨自思忖起來。
如朱常汶所言,局勢演變,每一步都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