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外走入一個高大的身影,小黑騾子似是早有所覺,在來人走入後院的同時,就猛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陳安定睛望去,月光灑在那寬闊的肩膀上,映照出了幾分莊嚴,顯得尤為偉岸。
“虞師!你怎麼來了?”
陳安愕然之餘還有一分驚喜,他怎麼也想不到虞方正會在此時出現。
“來看看我的好弟子,幾日不見,你看著倒是拘束了不少。”
虞方正似笑非笑道,他剛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掛著幾分擔憂,不過一進來就聽到陳安的笑聲,心知這小子生龍活虎著,便放心了不少。
“嘿嘿,虞師,您就不要取笑弟子了,弟子現在這副模樣,可是連跟你行禮都做不到。”
陳安聽到虞方正的打趣,心中歡喜,說句心裡話,他這些日子在外漂泊的時光裡,對於虞方正還是最為想念的。畢竟要是當時身邊有這樣一條大腿,自己也不會被紫無鋒威脅,更加不會事事都要自己出面,樂得個清閒多好。
虞方正微微頷首,此時另一個魁梧身影從後走出,正是夫子,二人並肩而立,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在這一刻,陳安仿若見到了人世間最高的兩座山。
不過比起夫子的浩然正氣,敢為天下先不同,虞方正則是顯得較為內斂,而在這內斂之中又另有一股鋒芒意氣。
若說夫子是能夠開創一個浩蕩儒世的立業聖人,那麼虞方正就是一位將儒世發揚光大的治世聖賢。
陳安看得有些頗有感慨,而在顧從龍的眼中,這二人明面上為書院的大院長和二院長,其實各自另外主導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平時能見到面便是罕見。這次更是兩人一齊出現,顧從龍眉頭微皺,靜靜的看向二人。
夫子似有所感,在顧從龍望向他的時候,笑眯眯的回望過去,說出一句讓顧從龍莫名其妙的話:
“師弟,我選擇顧從龍,你意下如何。”
顧從龍神色一喜,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有了些光彩。虞方正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道:
“顧家神槍的確更適合師兄的計劃,相比起來,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倒是要遜色不少。”
陳安聞言心中有些許不滿,少年意氣由不得當面受了委屈,於是出聲道:
“虞師,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是和顧從龍打成了平手,不說是同歸於盡,也是兩敗俱傷了。我要是不成器的弟子,那顧從龍豈不是也跟我一樣。”
夫子和虞方正皆是搖頭一笑,然後夫子看向顧從龍,問道:
“顧從龍,你可知創聖之路。”
顧從龍點點頭,恭敬道:
“學子知曉。”
夫子又問:
“那你可願如你的師兄師姐一般,走上這一條路。”
顧從龍的表情逐漸平靜下來,有些猶豫,夫子早預料到顧從龍會是這種反應,他平靜道:
“其實你們的身體只用半月便可復原,不過為了今日的行事我才對外宣稱是一月,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隨後伸手一招,顧從龍的身體頓時從地面上如白蘿蔔一樣自行跳出。
他現在身無寸縷,殘缺的身體竟是早已恢復過來,皎潔的月光和白皙的面板交相輝映,映照得顧從龍如同一尊無暇的月神般。
陳安向上瞟了一眼,不禁有些自卑,他似乎有些明白虞方正為什麼說自己是不成器的弟子了。
不過除了他和那隻表情驕傲的騾子,其餘三人則是顯得十分坦然,夫子伸手扯下數道月光,而後拋向顧從龍。那月光到了顧從龍的手裡,竟是變成一套衣服。
陳安看見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那顧從龍將這套衣服接過,隨即穿了上去,十分的合身,也十分的彰顯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