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見到陳安三人突然出現之後,先是有些訝然,隨後伸手做邀請狀:“巡察使大人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來小敘片刻。”
妃靜淑驚訝的捂住了鮮豔的嘴唇,不可思議的打量了陳安一眼,“巡察使?這個到處搞破壞的小賊?”
陳安有些赧然,撓了撓頭回道:“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們對我先使詐的。”
妃靜淑眼睛一瞪,冷哼道:“反正你弄壞了我的屋頂,那可是老孃花了多少心血才裝飾好的。”
陳安見妃靜淑如此蠻不講理,也不好再做解釋,聳了聳肩膀,回道:“反正我也賠你錢了,那也是我好不容易賺來的錢。”
這些錢財來自那些贖人的宗門,來得十分輕鬆,陳安都不用出面,只需從幽天鬼境中將人放出來即可。
但他說這句話時並不心虛,這也是自己差點付出死亡的代價才換來的,所以說好不容易也不為過。
妃靜淑悶哼一聲,不再開口,顧承風靜靜地聽著二人的爭辯,見都不說話了,便笑呵呵的開口道:“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況且你也得到了賠償,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
“小巡察使大人,可否給老夫一個薄面,坐下來喝一杯。”顧承風笑眯眯的看向陳安,臉色和藹,此時換上一身青衣的他倒像是一位精神矍鑠的普通老人。
陳安自是不敢不給顧承風面子,但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怯懦,於是點了點頭,整理了一番衣服之後。緩緩踱步上前,坐了下來,正是妃靜淑的對位。
郝友和軒轅星默默地站在陳安身後,他們已經有把自己當成護衛的覺悟。
顧承風為陳安斟了一杯酒,問道:“小巡察使大人是何方人氏?”
“我來自平安城,不知道安國公有沒有聽說過。”陳安老實回道,隨後又感覺聽著顧承風這樣的稱呼頗有些不自在,並且還加了個小字,像是在挖苦,於是臉色一苦,說道:“安國公別叫我大人了,我可受不起。”
顧承風呵呵一笑,回道:“巡察使的權力特殊,且只聽從於皇宮調遣,連老夫都無權命令你,叫你一聲大人也不為過。”
陳安聽顧承風這樣說,只得接受。
顧承風的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感嘆道:“平安城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們朝廷有三分之一的稅銀都來自這個邊境之城。想當年我有一位舊友也去了這裡,現在已經是杳無音訊了。”
陳安聞言默默地捧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在顧承風和善的眼神中緩緩道:“確實是個好地方,安國公說得對。”
顧承風臉色一滯,隨後繼續說道:“老夫的那位舊友當年也是位頂天立地的豪傑,無論是實力還是聲望,都與當時的另一人不相上下。”
“哦,那確實挺厲害的。”陳安現在突然覺得口好渴,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顧承風臉上的笑意更濃,繼續道:“只可惜他最後在夏國建立前夕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著他的妻兒都失去了訊息。”
妃靜淑聽到這裡,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凝重,隨即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如常。然後她順勢就要起身,顧承風淡然道:“你要去哪裡。”
“這酒快喝完了,我再給你添一些酒來。”妃靜淑端起酒壺,滿臉堆笑道。
“酒已經夠了,但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坐著吧。”顧承風平靜的說道。妃靜淑滿臉愁容,緩緩的坐了回去,卻是神情不安。如坐針氈。
此時郝友和軒轅星也發現了異常,二人想要做出反應,卻是發現周身的空間已經牢牢被一股恐怖的氣機鎖定,動彈不得。
陳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再睜眼時臉上也放鬆了下來,他已經猜到。即便今晚不會因為無定風珠恰好碰到,以後也會被顧承風找上門,來說著現在的故事。
與其唯唯諾諾任人宰割,不如瀟瀟灑灑橫眉冷目。
陳安乾脆的拿起筷子夾著菜,一口酒一口菜的愜意的吃了起來。顧承風見狀,眼中露出讚賞之意,微微頷首道:“小巡察使大人真是膽識過人,老夫還以為你會跪地求饒。”
陳安將一塊切得整齊的肉片放進嘴裡,斜睨了顧承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本官豈是這種人,對了,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呢,繼續吧,我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