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對於之前所做的一切並非是全不知曉,而是全部知曉。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喝下老闆娘的酒後發生的一切,在看到用大錘砸破老闆娘的酒樓屋頂時的內心快意,在鴻運賭坊遇到淪為打雜夥計的軒轅星時的詫異,還有在不知死活調戲謝統領之時的絕望。
但令他驚慌的是,自己只能作為一個看客去默默地觀望著這一切,而不能對自己的身體有絲毫的控制,直到被謝統領打了一頓,才有了片刻茫然後的清醒。
他本想裝作酒醉清醒後,什麼也不知道的人來企圖躲避責罰,奈何那些人下手下腳實在是太重,而且外圍還有更多的人前仆後繼。陳安怕再這樣下去會被打死,只得使用無定風珠回到了軒轅星的身邊。
軒轅星也是嚇了一跳,逐星差點脫手而出,要甩出一套連斬過去,幸虧陳安首先把臉轉了過來,這才避免了一次誤傷。
“唉,我現在可能是在江遠城待不下去了,我們趕緊找到大茂去帝京吧。”陳安臉露愁容,連聲哀嘆。軒轅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自信點,是一定待不下去了。你說你調戲誰不好,非得去調戲謝靈韞那個女人。”
“謝靈韞。”陳安口中重複了一句,自語道:“名字好怪,像個男人一樣。”“呵呵,你就別糾結男人女人了。要是被她捉到,你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了。”此時在陳安的身後發出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
陳安回過頭,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打量了一番,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那人回道:“好友。”“我叫陳安。”陳安說完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我知道你是軒轅星的好友,但不知道你叫什麼啊。”
那人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陳安,回道:“就是好友,姓郝名友。”陳安呵呵一笑,伸出手去,“原來是郝友兄,幸會幸會。”郝友看在軒轅星的面子上與陳安碰了一下手,又立即收了回去。
陳安臉色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郝友兄,軒轅星湊上前道:“你別介意,他就是這個誰也不愛搭理的臭脾氣,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他有多熱心了。”
郝友輕哼道:“你誰啊,我跟你也不熟。”陳安哦了一聲,脫口道:“以二位的實力,為什麼會淪落到在賭坊打雜的地步。”此言一出,郝友臉露尷尬,把頭扭向了一邊,軒轅星卻是面露憤憤然,低聲罵道:“可惡的賭坊,竟然下幻術暗算本天才,本天才一定要找個機會揭穿他們的詭計。”
陳安勸解道:“這個時候就不要自稱本天才了,畢竟你也中招了不是。”軒轅星聞言臉色變得頹然起來,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立馬再度隱匿了起來,待腳步聲走遠之後。陳安起身向外探出頭去,軒轅星連忙一把將他拉了回來,說道:“你不要命啦,你現在可是得罪了一片區的人,重罪在身啊。”
陳安疑惑,撓了撓頭,不解道:“不就是砸了一個酒樓還有一個賭坊,再加上對那個女人說話輕薄嗎,怎麼就得罪了這片區的人,難道這個女人的魅力這麼大?”軒轅星搖了搖頭,認真道:“不僅如此,在你醉酒大鬧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夥人冒充你,到處去破壞搶奪。現在的你,已經是許多人的必殺目標了吧。”
“這...這誰幹的!誰這麼缺德!”陳安震驚不已,醉酒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經讓他夠頭疼的了,好在可以去求夏幕出面調解一番。但現在又加上搶奪財物這一罪名,一旦被捉了去,便是夏幕也不好求情,就光天化日搶奪財物這一條夠陳安死上好幾回的了。
就在陳安臉色愈加難看之際,一隻有力而又溫暖的手拍住了他的肩膀,隨後是一張剛脫去少年的稚氣不久,顯得俊朗而又可靠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軒轅兄。”陳安看著軒轅星自信且強大的樣子,不禁有些感動。
“放心好了,有本天才在此,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軒轅星做出了自己的承諾。“死開。”陳安臉色一黑,沒好氣的將他的手開啟。軒轅星嘿嘿一笑,把手又搭了上去,說道:“別這麼愁眉苦臉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陳安斜著眼睛看他,問道:“什麼辦法。”軒轅星尷尬的收回了手,做出冥思苦想狀,隨後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向一旁沉默無言的郝友,問道:“老郝,你腦子機靈,你有什麼辦法嗎。”
陳安聞言,也看向這位看著正直憨厚的青年,郝友見二人齊刷刷的望向自己,冷哼一聲,“辦法自然是有的,只要找到冒充這小子的人移交給官府就可證得清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些人是誰,要去哪裡找。”
陳安呵呵一笑,回道:“我大抵知道這些冒充我的人是誰了,至於找到他們,以前的我或許辦不到,但如今卻是能大致追蹤到。”二人一聽,都面帶好奇的看向陳安,陳安神秘的一笑,卻是不答,而是盤坐閉目,片刻之後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他兩隻手分別搭在軒轅星和郝友的肩膀上,說道:“抓穩了。”
咻的一聲,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在南區某府的一間隱秘房間前,一個家僕模樣的人昏倒了在了地上,另一個家僕被繩索束縛著,他眼帶驚懼的看著前方緩步走來的少年,厲聲道:“你是誰!不知道這裡是南天大王的府上嗎,我勸你識相點趕緊離開,不要惹來我的主人,到時候你跑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