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男子先前被惡鬼陳安撕去一臂,即便是及時止住了傷勢,但在遭受一眾小鬼的毒打之後,傷口處又變得血肉模糊,甚至還有些啃咬的痕跡。至於其他神通者,也都是經歷了一番慘無人道的毆打,原本俊秀美麗的外表現在大都是悽慘無比。
他們的手腳被青色小鬼們用鎖鏈捆縛住,這倒是給陳安省了一番力氣。只不過對於如何處置這群圍攻自己的人,陳安卻是犯了難,要是殺了他們,他自認為下不去這個手,但就這樣離開,輕易地放過他們,陳安又覺得不太解氣。
思前想後,他決定詢問平時古靈精怪的表妹,“晏兮,他們剛才欺負你,我們怎麼處置他們好。”“錯了,是欺負我們。”王晏兮反駁道,她磨了磨牙齒,眼露兇光,冷哼一聲,“當然是全部殺掉。”
陳安聞言點點頭,隨即撿起高大男子掉落的大刀,遞給王晏兮,“給你,你來。”王晏兮連忙擺手,後退幾步,搖頭道:“我不來,我就只是說說而已,我連雞都沒有殺過,更別說殺人了,還是你來吧。”
“唉。”陳安丟掉大刀,愁道:“我也不敢啊。”
“你先前不是膽子挺大,挺威風嗎,怎麼現在就不敢了。”
“我只有變成天鬼的時候膽子才大,現在可不行。”
“那你就變回去啊。”
陳安搖了搖頭,以他現在的境界,每天最多隻能使用一次天鬼變。因為他能夠感受得到,若是超出這個次數,自己很有可能會喪失掉理智,成為一個嗜血的怪物。
就在二人犯難的時候,地上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倒有個提議,不知二位願不願意聽。”
陳安循聲望去,原是地上有一人清醒了過來,正努力揚起頭朝二人擠出笑容,從她的穿著和身材來看,應是一位身段妖嬈的女子,只不過臉卻是被不懂憐香惜玉的小鬼們揍成了豬頭一般,看著有些令人心疼。
“哦?你有什麼鬼主意嗎。”王晏兮記得這是與那具不留相談甚歡的嬌媚婦人,對她本就不算好的觀感又差了幾分,於是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問道。
那婦人在地上扭動了一番,對著陳安嬌嗔道:“這位公子可否先將奴家鬆開,這樣綁著,奴家好難受啊。”她現在的臉雖然不堪入目,但是身材卻是依舊好的令人遐想,看似不經意間露出的胸前風情令得陳安面紅耳赤,將頭轉向一邊。
王晏兮見此冷笑連連,隨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寬大的黃色皮革和一把銀色的剪刀,剪裁好黃色皮革後鋪到那婦人的身上,然後雙手掐訣,默唸咒語。黃色皮革逐漸向中間收攏,包裹住那婦人,只見婦人身體一陣變化,變成了一個身材佝僂的白髮老婦,只不過臉上依然是豬頭一般。
“你沒有提要求的權力,要是再敢廢話,我把你的胸都給打平。”做完這一切,王晏兮一瞪眼,揚起拳頭,惡狠狠地威脅道。那老婦怕了王晏兮,只得連聲稱是。
陳安目睹了這一切,驚奇道:“這是什麼神通,還能夠變化別人的相貌。”
“師姐教給我的,叫化物裁。”王晏兮揚了揚手中的銀色剪刀,得意道,隨後不打算與陳安多說,收起剪刀,向那婦人問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鬼主意了。”
那婦人哪裡敢怠慢,連忙掃視了一眼周圍昏迷不醒的其他人,答道:“我們先前是受了那泥土像的蠱惑,才會去圍攻你們,現在落得這般田地也算是自找的。不過我們這些人雖然比不上那些頂尖天才,但也算是宗門內有名的人物,殺了我們只是下下之策而已。”
說到這,婦人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王晏兮和陳安的臉色。
“嗯,你說的不錯,繼續。”王晏兮點點頭,贊同婦人的看法。那婦人放下心來,繼續說道:“奴家的建議是,二位何不將我們被擒的訊息告知我們各自的宗門,讓宗門的人帶著寶物過來贖人。這樣一來不僅不會惹下麻煩,還能對二位稍作補償。”
王晏兮聞言眼睛一亮,拍手道:“你說的不錯!嘿嘿,你們這麼多人,我可以得到多少寶物啊。”她開心得眼睛彎如月牙,沉浸在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不妥,先不說之後會不會遭到你們的報復,就是將你們先關押在哪,如何去一手交人,一人交錢,也是件麻煩的事。”陳安卻是有些擔心,不過隨後他想到了手腕上的黑色印記,心中頓時有了些主意。
那婦人搖了搖頭,正色道:“宗門之間發生衝突是時有的事,但是每個宗門培養一個核心弟子卻是要耗費數百年的時間和大量資源。若是失去一個核心弟子,這對於我們這樣不算頂尖的宗門是一件難以承受的事情。所以宗門之間各有約定,若是有弟子在衝突之後技不如人被擒下,大可讓宗門帶著寶物過來贖人,而且嚴禁事後報復。”
見陳安的臉上依然有些擔憂,婦人便知他所慮,補充道:“閻魔教是與星河宗,道門齊名的頂尖宗門,若不是先前被那泥土像迷了心智,我們也不敢輕易對你們出手的。”
“你這麼熱心的幫助我們,一定有所圖謀吧。”陳安忽然朝婦人笑了笑,問道。
那婦人被看穿了心思,也不尷尬,乾脆道:“妾身幫你們聯絡宗門,到手的寶物四六分成。你們六,我四。”陳安與王晏兮對望一眼,王晏兮低頭沉思片刻,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一九分成,你一,我們九。”
陳安愕然,自己這位表妹也太狠了吧,直接砍掉了三層,料想那婦人定是不會同意。果然那婦人臉上一變,怒道:“你們也欺人太甚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