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這一劍不像是衝著虎妖去的,而是衝著陳安直直刺去,目標明確。但這一劍的劍勢凌厲,若被刺中,不光是陳安,就連挾持他的虎妖都要被刺個對穿。
虎妖好不容易抓得個人質,哪裡肯讓清玉殺掉,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本該是保護人質的一方企圖殺掉人質,讓挾持的虎妖失去依仗,束手就擒。而挾持人質的一方為了能夠安全出去,自然就要開始保護起了人質。
當!
虎妖揮爪抓住清玉刺來的一劍,厲聲道:“你瘋了,你是想要殺掉他嗎。”清玉抽回劍,冷笑道:“我大夏國何曾對妖孽屈從過,陳安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讓我父皇給你一個勇士的稱謂。”
陳安無奈道:“別這樣,姐姐,我覺得我還能拯救一下。”清玉卻是不聽,持劍閉目,再睜眼時,渾身的氣勢暴漲,氣機牢牢地鎖定住前方。陳安只感覺剎那間周圍處失去了顏色,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耳邊只剩下虎妖沉重的喘息聲,和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清玉的目標不僅是陳安,還有身後的虎妖。
這一劍,避無可避。
虎妖的喘息聲愈加沉重,它甚至放下扣住陳安的利爪,全身心的應對這一必殺的劍勢。一點寒光驟然亮起,彷彿天地間升起的一線,將眼前的整片黑暗照亮。只不過這一道亮光不是生的光明,而是死的降臨。
虎妖咆哮,額頭上獸紋閃耀,躬身迎向亮光。此時一掛星河自上空垂下,擋在了亮光的前面。然而這道亮光野蠻地衝進星河之中,攪碎了其中的無數星辰,破開星河之後直刺陳安咽喉,縱使虎妖的利爪扣在其上也阻擋分毫。而此時,亮光的劍勢也耗去了大半,不過斬殺陳安卻是足以。
陳安輕嘆,瞳孔中的亮光逐漸變大,清玉冷豔的容顏隱現其後。。
真不想暴露底牌啊,陳安心中無奈,由於不知道夏國對於鬼道的態度,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讓自己的天鬼身被本界的人看到,但此刻卻是不得不用。
啪!
清玉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她眼前的陳安突然變成了惡鬼般的模樣,並且只用兩指便輕易地夾住了劍刃,然後折斷。
隨後一隻強健有力的手爪扼住了她的咽喉,惡鬼陳安平靜地看著這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女人,心中升起一絲快意。不知為何,看著女人掙扎般的痛苦模樣,他甚至有些陶醉。
“陳安,不要殺她!”秦少炎急道,他擔心陳安一怒之下將清玉殺死。清玉貴為夏國公主,他殺掉陳安頂多受些不輕不重的罰,而陳安若是殺掉她,不僅自己必死無疑,就連他的家族也要受到牽連。這雖然不公正,但卻是殘酷的現實。
陳安望向秦少炎,眼中恢復了些清明,於是鬆手。清玉摔落在地,吳傑朝連忙上前扶她起身,她重重地咳了幾聲,一邊退後一邊指著陳安大叫道:“他是怪物,他剛才要殺我,你們快給我殺掉他。”
吳傑朝見狀,想起之前大鬍子的話語,有些猶豫,他擔心若陳安真有不得了的來頭,自己此舉便是捲入了最為兇險的政黨風波之中,無論結果如何,吃虧終究是自己。他看了看清玉,這是一個沒有實權和黨派的公主,不算是一個可靠的後臺,於是看不清情況的他決定當個和事老。
吳傑朝揮手,示意眾士兵將惡鬼陳安圍住,但並不動手。虎妖剛才硬抗了清玉一劍,受了劍傷,凌厲的劍勢遊遍全身,使得舊傷也一併被撕破傷口,此時正痛得在地上打滾,穿山甲見狀,連忙在地上開始刨土挖洞,而由於惡鬼陳安的模樣實在可怖,一時之間眾人都不敢上前,更沒有人去阻止穿山甲的行為。
秦少炎怕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連忙站到陳安面前,向清玉說道:“公主何出此言,你剛才那一劍刺向我這位小兄弟,我這小兄弟只是自保而已。至於說他是怪物更是無稽之談,這是他在異界獲得的傳承,身份更是尊貴。”說到後面,秦少炎的語氣也逐漸強硬,夏國第一宗門的實權長老之孫,倒也不懼怕夏國的一位公主,況且夏國的公主也不少。
大鬍子由於之前的愧疚,也出來打了個圓場:“嗨,諸位兄弟這是幹什麼呢,都放下武器。這二位可是魚大人親口吩咐的,要我親自護送出來的,你們這樣我不好向魚大人交代啊。”
吳傑朝本就不想得罪陳安和秦少炎,便藉機下臺,對著清玉輕聲為難道:“公主,卑職雖然想為您鞍前馬後,但沒有正當的理由也不好出手啊。”
清玉冷笑一聲,將殘劍和斷裂的劍刃喚回,朝著劍身一抹,劍身重新復原。“陳安,下次你就沒這麼好運了。”清玉眼見自己的必殺一劍也無法殺掉陳安,況且還有秦少炎在側,心知此刻無法再殺陳安,便乾脆地向前方躍去,打算先去承天殿感悟之後再尋找機會。
而在前方,一位蟒袍男子正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見清玉向這邊奔來,閃身過去。
由於清玉的出現,最為鬱悶的便是虎妖了,因為他不僅要拼命保護那個看起來弱小的人質,最後還愕然的發現,這個看似弱小的人類竟然變成一個惡鬼的樣子,而且看這樣子,虎妖覺得以現在的狀態還不一定打得過。
清玉離開之後。陳安慢慢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就在眾人還沉思在剛才的情景之時。虎妖率先反應了過來,它從地上彈起,硬著頭皮一把扣住了陳安的咽喉,對著眾人惡狠狠道:“快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就殺死他。”已經挖出半人深坑的穿山甲聞言,也察覺到用不著逃跑了,於是停了下來,從坑中爬出,朝眾人也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