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儲終於想起老者口中所說的虞方正,與帝京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同名,受天下儒生的尊敬,更有一些人已經將老人比作聖賢,頂禮膜拜。
但在鐵儲的印象之中,曾隨著爺爺拜訪過他一段時間,當時只覺得那位滿臉和善的老者只是位平凡的老人。既沒有他爺爺那樣強壯的身材,也不像其他見過的老前輩那般神通廣大。
只是每日裡騎著一隻小黑驢在山上閒逛,有時候還去給自己種的菜澆一澆水,就像一個普通的凡人老者般。
“你在鬼叫什麼。”秦少炎站在恪金小店的門前,對著鐵儲說道。“等了這麼久還沒來,你們去哪裡了。”
二人這才注意到,他們正站在恪金小店的門口,原來那條街道早已消失不見。原來二人就一直傻站在門口,被老者的結界困住。
陳安這才想起鐵儲急忙來找自己的原因,連忙向秦少炎問道:“秦大哥,大黃牛它怎麼了!”
秦少炎詫異道:“大黃牛沒事啊。”隨後話鋒一轉:“不過青石城倒是遇上了危險,我讓鐵儲去叫你也正是這個原因。”
陳安聞言更加擔憂,青石城中不光要面臨獸潮的危險,還有來自水無常的迫害,任何一方突起發難都將是一場災禍。
“對了,你快進去吧,有好東西。”秦少炎朝陳安神秘的一笑,臉上少見的有些歡喜。陳安不解,不明白秦少炎這句話的意思,為了弄清緣由,於是他朝店內走去。
鐵儲走過來向著秦少炎問道:“老秦,你還記得虞方正不。”秦少炎臉露不悅,照著鐵儲的後腦勺就是輕輕一掌,“虞聖的名諱你也敢直呼,這要是在帝京,你就算不被人打死,也會被送去書院當幾年的學生。”
鐵儲似是想起了兒時被書院支配的恐怖,連忙伸出手打了兩下自己的臉,“失言失言,虞聖莫怪。”秦少炎見狀,繼續說道:“你問虞聖幹嘛。”
鐵儲這時卻不打算說了,拉著秦少炎向內走去,“走走走,我們進去說,被你剛才一打岔,我又不知該怎麼說了,得捋一捋。”
小店之內,寬敞的大廳之中只有寥寥數人,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身後兩位小廝侍立。而二黑正在滿臉笑容地與大黃牛交談,大黃牛的身上覆蓋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頗為滑稽。
錢萬能則是在監督著一株人臉花身的妖花,呵斥著它去擦拭桌椅牆壁。
大黃牛見陳安進來,便顯擺著一身的寶物,又做了好幾個姿勢,衝著陳安叫道:“陳小子,你看俺牛逼不。”
陳安拒絕,“不看。”這時秦少炎和鐵儲也走了進來,鐵儲笑道:“我說老牛,這麼多寶物放在身上累不累啊。”
大黃牛試著跳了一下,但只堪堪離地寸許,身上的眾多寶物又將它壓了下去。“這有什麼累不累的,俺這樣一站出去,誰看了不怕。”大黃牛嘴硬道。
二黑笑眼眯眯地說道:“牛哥你穿這一身真霸氣。”大黃牛聽了這句,頓時膨脹起來,牛鼻子都快要頂上天了,陳安適時地潑了冷水:“買東西是要錢的吧,大黃牛你有這麼多錢嗎。”
大黃牛尷尬地搖了搖頭,二黑見狀,暖心的說道:“沒有錢,還可以用其它東西來代替,比如寶物,奇花異草,我們小店會將這些寶物折算成對應的價值,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大黃牛低頭思索了一下,牛角上紅光一閃,三塊赤紅如血的晶石掉落在地, 陳安離大黃牛較近,只感覺一股高溫襲來。
二黑眼睛一亮,從儲物鐲中取出一雙銀白色的手套穿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塊晶石打量起來,隨後朝身後大叫道:“掌櫃的,這裡有三塊千年份的赤炎血晶石,還是極品,值多少啊。”
那中年男子正是錢進,他依然閉著眼睛,這三塊晶石顯然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一塊上品赤炎血精石在蒼源城值三千黑幣,極品就算五千,看在萬能小子的份上,一塊六千吧。”說完,錢進揮了揮手。
二黑轉頭對大黃牛笑道,“牛哥,一共是一萬八千黑幣,我再算算您身上的這些寶物啊。”二黑掏出一個算盤,低頭開始噼裡啪啦地算了起來。
片刻之後,隨著算盤上最後一聲脆響,二黑抬頭笑道:“牛哥,您身上這些寶物總共價值三萬八千黑幣,所以您要想全部買下的話,還需要價值兩萬黑幣的寶物。”
大黃牛聞言臉露猶豫,似乎是真打算全部買下,陳安見狀連忙制止道:“大黃牛算了,就買這麼多吧,再多反而是個累贅。”
二黑聽了陳安這番話,並不惱怒,依然是笑盈盈地看向大黃牛,等待著它的決定。大黃牛嘆了口氣,將身上一些看起來笨重的寶物抖落下來,只留下一些輕便的寶物,比如牛角上掛著的兩個紅色鈴鐺,尾巴上繫著的一根紅色絲帶,和背上一張顯眼的紅色大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