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牛奔跑起來像一座移動的小山,震得整個街道轟隆作響,後方上空中漂浮著一個銀白色的圓環,緊緊地跟著大黃牛。
那道士只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他低頭看向那被大黃牛踢傷的藍甲士兵。單手掐訣,空氣中的水汽逐漸凝結成珠,環繞在手指附近。道士口中一吐:“去”。手指輕彈,那些水珠向地上受傷計程車兵衝去。
水珠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能夠將士兵包裹住的大小。道士負手,遠眺之後,臉上緊張之色緩和,隨後將身後的藍甲士兵送下,又對中年男子說道:“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我前去看看。”
中年男子恭聲應諾,揮手吩咐那些並未受傷的藍甲士兵,用神通將被水珠包裹的同僚託將回去。
道士抬頭,化為一道流光,向神廟方向疾速掠去。
而在神廟前,黑甲軍凝成的陣型依舊沒有散開,老者站在依依身側,教導依依如何控制火焰。
錢萬能看著老者和依依的臉上絲毫沒有大難臨頭慌張的樣子,就連趙虎,也都是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玩著地上的螞蟻。錢萬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就去問秦少炎。
“老秦啊,你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那老頭還有閒心教神通呢。”
“你看他更閒,還在玩螞蟻呢。”秦少炎努努嘴,示意錢萬能看向身後坐在臺階上用一根小樹枝挑著螞蟻的趙虎。
錢萬能瞥了眼老者,繼續道:“我懷疑這老頭肯定有所依仗,你看他們一點都不緊張,哪像是大禍臨頭的樣子。”
秦少炎點點頭,從最初到現在,老者給他們的感覺頗為神秘,他們始終看不透老者,也無法真正地去信任他。
“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形勢實在不妙我們再帶著陳安離開。”秦少炎看了一眼傻傻站立的陳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陳安名義上是閆萱的徒弟,我的師侄,又和我們同屬一界,於情於理,都要護他周全。”
錢萬能點頭,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時在黑氣中,自己與噬奴交易的時候,陳安的出現有些突兀與詭異。他悄悄打量了一下陳安,發現這個少年面目清秀,眼神純澈,就是一個單純的凡人少年,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錢萬能想和秦少炎說這件事,突然聽見輕微地“噗”地一聲。二人循聲望去,原來是那依依在老者的教導之下,將大片火焰聚整合一束淡金色的火焰,炙融之下,黑甲陣被融穿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
眾人見始終無法攻破的黑甲陣終於產生了一個破綻,頓時大喜。錢萬能立馬就拿出了一個表面蘊含著雷電的法珠朝小洞中擲去。
“嘭”!
狂暴地能量傾瀉而出,法珠還未靠近黑甲陣就已然在半空中炸開。
“呵呵,你們就算破開一個小口又能如何,要完全破開這黑甲陣,即便是聖使,短時間內也無法做到。城主大人已經收到訊息,很快就會趕來,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還能少吃些苦頭。”黑界陣內,鄭破緊握黑色長槍,冷笑道。
“少廢話,看今天錢小爺怎麼炸爛你的大龜殼。”錢萬能不信這個邪,他一貫的作戰手段就是用各種層出不窮的寶物去制伏別人,這是最無賴也是最難以抵擋的一招。
說話間,錢萬能先是拿出了一雙白色布質的手套戴上,又掏出了六顆一模一樣的雷電法珠,夾在兩兩手指之間。
錢萬能手臂連甩,六顆雷珠接連射向黑甲陣上的小孔,又被黑色長槍的槍意攪碎,在半空中轟然炸開,猛烈的衝擊波向四周橫掃,原本有些支撐不住的神廟屏障在雷珠爆裂的餘波下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