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那玉石碎裂開來,分成兩半。陳安尷尬地看向黑衣青年,“這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黑衣青年此時也傻了眼,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愣了半晌,隨後看向陳安,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心道:“難道這小子真是個奇才,伐筋洗髓那可不是普通弟子能有的待遇,怪不得他師父這麼捨得。”
“無妨,你就賠我個百八十萬兩吧。”黑衣青年說道,陳安愕然,盯著手中的玉石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這塊石頭這麼貴的嗎。”隨後又轉頭看向黑衣青年旁邊站著的憨厚漢子,憨厚漢子見陳安望來,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什麼石頭啊這麼貴,讓老身瞧瞧。”一位老婦人走來,從陳安手中拿過玉石,舉起來放在眼前來回打量著。陳安只覺老婦人的聲音剛剛傳來,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玉石便不見了蹤影。
“好快。”黑衣青年暗道,老婦人剛剛出現時他雖然已經注意到,但是當老婦人從陳安手中拿過石頭時,他卻來不及阻止。
“後生,你可別被騙了,老身看這塊石頭也沒什麼特別的,壞了也就壞了,不用賠。”老婦人將玉石遞還給陳安,笑了笑,搖頭說道。
黑衣青年本打算跟陳安開個玩笑,先嚇唬嚇唬這個初入神通界的雛兒,再語重心長的教導陳安人心險惡,出門要多留個心眼。在後輩面前營造出一個和藹又不失幽默的前輩的形象。
然而剛才被老婦人這麼一說,頓時感覺面子上掛不住,想發難但又摸不清老婦人的底細,只得好聲說道:“前輩何出此言,晚輩剛才雖然是和這位小兄弟開玩笑,但是這塊玉石也並非是一文不值。”
“哦?玉石測量潛力只需要一滴血即可,但是這塊玉石裡可還剩著三滴呢。”老婦人看著黑衣青年,似笑非笑。
“你放心,我對這位小兄弟並非存有加害之心,多收取三滴血液只是使用玉石的報酬而已。”黑衣青年見老婦人拆穿了自己,便不再隱瞞,認真說道,身後的憨厚漢子此時也悄悄移動了腳步,眼睛緊盯著老婦人。
老婦人在黑衣青年和憨厚漢子身上來往看了一眼,搖頭失笑道:“小鼻涕蟲,小黑炭,怎麼,你們小時候挨我的打還沒挨夠嗎。”
“你是誰!”黑衣青年聞言臉色大變,眼角抽搐了幾下,似是回想起某段不堪回首的悲慘往事。憨厚漢子臉色凝重,緊緊盯住老婦人的臉。
王晏兮見二人如此作態,上前對著陳安小聲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高人呢,原來是曾經被師姐揍過的兩個小屁孩。”
“師姐?你是說這位老婦人是閆姐!”陳安驚訝道,隨後湊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老婦人佝僂著腰,頭髮蒼白,滿臉皺紋。陳安難以將豔麗無雙的女子與眼前滄桑的老者重合在一起。
“看夠了沒有。”老婦人轉頭看向陳安,“抱歉,前輩,晚輩不是有意冒犯的。”陳安見老婦人望來,連忙道。
隨後一聲慘叫聲響起,像是吃痛的聲音。“啊,前輩,你打我幹什麼。”陳安捂著額頭,卻是剛才老婦人上前用手指給了陳安一記爆慄。
“不打你,你變不聰明。”老婦人搖搖頭。對著黑衣青年和憨厚漢子說道:“你們也跟我來吧,”隨後轉身向樓上走去,王晏兮跟上前挽住老婦人的手,回頭朝陳安吐了吐舌頭。
陳安揉了揉額頭,那裡似乎起了一個大包,只能無奈地遮掩著額頭跟在最後上了樓。
七樓相比其下幾個樓層,則相對冷清了許多,此地擺放著一些桌椅和字畫,似是供人歇腳之地,老婦人帶著王晏兮徑直走向角落一幅書畫前,然後竟憑空消失。
黑衣青年和憨厚漢子二人站在書畫前遲疑片刻,便邁步上前,如同老婦人和王晏兮那般消失不見。陳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走上前去。
站在畫卷面前陳安才發現,畫中的內容很簡約,畫的正中央是一座小木屋,木屋後有一棵大樹,樹的枝葉鬱鬱蔥蔥,遮住了屋子的大半部分,在木屋的門口有些一排參差不齊的石板。
陳安看到石板路上有一黑一青兩道人影行走,才發覺這畫中竟是一個秘密的空間,嘖嘖稱奇一番後,便放下遮掩額頭的手,背在身後,學做名流雅士狀向畫中踱步而去。
“咚”的一聲,陳安結實地撞在了牆壁上,另一邊額頭好似也起了一個大包。周圍人聞聲望來,見陳安窘狀,以為是個心中在想其他事而不小心碰了牆的粗心之人。
含蓄的人轉過頭捂嘴笑了起來,直接的則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身份與輩分較高之人,則是淺笑著搖了搖頭,便轉頭不看。
片刻之後,人群不再關注陳安,陳安揉了揉額頭,暗歎今日怕是要破相了。
“真笨,你伐筋洗髓後身體是不是產生了氣流,將那些氣流調動起來,彙集到丹田,你再試試。”王晏兮的聲音傳來,卻是直接在陳安腦海中出現。
陳安嘗試將身體內的氣流彙集至丹田處後,卻還是不敢直接進入,他伸出一隻手觸碰到畫中,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縮小成一個墨筆畫出的小人出現在畫卷中。
此時陳安進入到畫卷之中,卻發現畫中的樣子並非在畫卷外見到的那般簡陋,石板兩旁還有各色鮮豔的花。而且那些石板、屋子和大樹,看起來都十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