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城這塊富得流油的地界中,凡是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府上,珍奇寶物與奇花靈草都是收藏了不少。而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府中寶庫裡,唯一的區別,就是收藏東西的珍惜程度和數量,當中不乏神通者也眼饞的寶物。
若是在其他城池中,這些寶物一旦被發現,則會被神通者用各種手段收為已有,而在神通者與凡人無多差別的平安城裡,莫說神通者感應不到寶物的氣息,就算是感應到了,看著一幫子看家護院的凡人武者也只能讓他們打消強取豪奪的心思。
隨著今夜城中禁制的突然失效,這些往常令人眼饞的寶庫,各自招來了許多不速之客。若是家中有實力高強的神通者坐鎮,自然可高枕無憂。但若是家中護衛的人不足以保護寶庫,那麼也只有顧及性命,求個破財消災一回了。
城中一處偏僻的庭院內,處於正中的一間房間此時還亮著燈火,房間內有三個人正滿臉喜悅的圍在桌子前,其中一人身穿華麗的黑色長袍,但身形卻是瘦小佝僂,一雙小而狹長的雙眼冒著光似的盯著桌上堆滿的各種奇珍異草,最為突出便是兩顆突出的門牙和那兩撇小鬍子,縱使衣著華貴,但也掩蓋不了賊眉鼠眼的氣質。
另外兩人則分別坐在此人的兩邊,左邊之人面相憨厚,一幅老實的家丁打扮。右邊之人面容清瘦,留有鬍鬚,作文士打扮。
面相憨厚的男人對著中間之人呵呵笑道;“這次多虧了有塗兄幫忙,我們才能如此順利的取得這麼多靈草。”涂姓男人捏著自己的一撇鬍子,得意道:“這可是我的天生本領,莫說整個平安城,就算是這平安城所在的青州,都找不出一個比我塗二爺更能找寶物的出來。”
“塗兄所言甚是,這次平安城禁制突然消失,若是沒有塗兄指引,這城中高手那麼多,我們可能連湯都喝不上呢。”左邊文士打扮的人附和道。
涂姓男子聽著二人吹捧,感覺頗為舒服,他轉而看向桌上的奇花靈草,眼睛中又大放光芒。又不自覺的沉迷其中。身邊二人看涂姓男子這幅模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殺機。
就在憨厚男子要把手搭向涂姓男子的肩上時,涂姓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向二人對面走去,抱著桌上靈草警惕道:“說好的五五分成呢,你們快把其他靈草拿出來,還有,可別想動歪心思。我出門前可是告訴我大哥是你們請我的。”
二人聞言臉色一僵,轉頭看向彼此,文士打扮的男子轉頭對著涂姓男子哈哈笑道:“我們兄弟二人怎麼會動歪心思呢,塗兄多慮了,你看,你的靈草在這裡呢。”
文士打扮的男子遞給涂姓男子一個小巧的布袋。說道:“你的靈草都放在這儲物袋裡,還有這桌上的靈草,也都是你的。”
涂姓男子小心翼翼地拿過儲物袋,用鼻子嗅了嗅,頓時眉開眼笑。他作勢要開啟儲物袋,卻突然抬頭看向二人,發現二人迫切的看著自己,心中驚警,眼珠一轉,直接將儲物袋別向腰間。
二人見涂姓男子並未開啟儲物袋檢視,臉色一僵,心中恨恨道:“這廝可真夠狡猾的。”
涂姓男子從腰間另取下一個小布袋,對著桌上的靈草張開袋口,桌上瞬間空空如也。涂姓男子見東西已到手,便向二人握拳道別,卻也不開房門,只是身體下弓,腦袋向前,向地上遁去。
只聽“咚”的一聲,涂姓男子結實的撞在地板上,直撞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口中直呼“哎喲”作痛。二人見此,彼此看了一眼後,上前去扶涂姓男子,憨厚男子的手指間卻夾了一片利刃,正要向涂姓男子的脖子上抹去時。
一道細小的白光射向憨厚男子持刃的手。“啊!是誰!是誰在暗算我!”憨厚男子顧不得被穿透的手掌,起身向四周喝道。
“那隻小老鼠我留著有用,你們兩個跟我回去認罪吧。”二人大驚,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突然出現他們身後,對著他們說道。
老者拄著柺杖,佝僂著腰,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普通老者,眼眸微睜,彷彿會隨時睡去一般。
“敢問前輩是何方高人,晚輩二人是青玉真人的弟子,奉師命來平安城收購靈草。”文士打扮的男子上前向老者施了一禮,連忙道。
“原來是青玉那頭瘸腿老牛的徒弟,我與你們師父有舊,倒也不好傷了你們性命,你們把靈草交出來,然後隨我回去,關個兩日,過後自會放你們離開。”老者睜開雙眼,眸中現出精光,將眼前三人的真身看個真切,憨厚男子是一頭水牛所化,文士是一隻黃鼠狼,而坐在地上捂著頭的涂姓男子卻是一隻碩大的老鼠。
二人面露苦澀,心道忙活了一晚上,卻是為他人作嫁衣了。此時的涂姓男子一邊捂著頭在地上打滾,一邊向門邊挪去。其他二人見涂姓男子如此,並沒有出聲告知老者,反倒是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而那位老者沒看到似的,任由涂姓男子向門邊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