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名灰布服飾的煉丹學徒小跑著從藏丹閣出來,一臉獻媚地將其呈給了聶陽,聶丹師。
“誒呦!你個混賬東西!丹藥是這樣拿拖的嗎!”
大聲喊完,聶陽連忙小跑著迎向那個丹徒,這丹徒方才還興高采烈的,想著好不容易自己能派的上用場,給丹帝級別的人打打下手,勤快點,興許還能給丹帝留個好印象,畢竟,丹徒,只不過是一隻腳踏入煉丹的世界,要想在煉丹一途有所建樹,必須要祖師爺賞飯吃,否則,靠自己混,沒有幾個能像那個傳奇一樣。
可令這個丹徒沒有想到的是,聶陽丹帝面對自己如此高的辦事速度,確是這般氣憤,一時間,他愁眉不展,忐忑不安,杵在了原地。
聶陽跑了過來,白了這個年輕的丹徒一眼,話都懶得再說,雙手緩緩地托起這丹徒手中的搖搖晃晃的玉瓶,安安穩穩的,捧在了手心裡,緩步向著凌魚兒走去。
見狀,凌魚兒也是眉宇微蹙,搞不明白,不過是一枚丹藥,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另外,這考官是一位六品五品丹帝,又為何對這三品的血凝丹這般小心翼翼,要是他想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老聶頭啊,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改,哈哈。”
諸葛廬無奈的苦笑道。
這聶陽,在丹師界裡,能在百歲之內達到丹帝的成就,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更有名氣的,是他那對於丹藥的保護癖。
儘管聶陽已經是五品丹帝,但是對於哪怕一品丹藥,也捨不得磕碰半分,每每見到別人手裡玩著丹藥瓶子的時候,都會氣急敗壞的衝上來制止。
因此,在丹師界也便有了名,沒有哪個見過他還不記得他的人存在。
用他自己的話說,“煉丹,三分技藝,七分神意,丹之高尚,不容輕隨,況且,磕碰,會降低丹藥的藥效,決不能容忍!”
這也跟他一路走來的歷程脫不開關係,據說,聶陽自小崇拜丹師,但是天資愚笨,連續十二年,才考上丹徒,別人一年學完的課程,他要鑽研三年,所有人都勸他棄丹從武,但他從沒妥協,興頭上,每日甚至不睡覺,琢磨丹方,多少次炸爐半死,只求能練成一丹。因此,對每一枚丹藥,都打心底裡敬畏著。
“臭小子,今日,便讓你開開眼!”
說罷,聶陽輕柔地開啟玉瓶,任由丹香四溢飄蕩,未見仙丹,香已沁脾,這是三紋丹藥獨有的特性。
“三紋血凝丹!”
大廳之中的花見笑,忽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聶陽手中的瓶子,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凌魚兒好奇的打量著花見笑的反應,想不到,這紈絝子弟這麼識貨,而且,看得出,他對丹藥甚是喜愛,只不過,堂堂三品侯爵之子,不是應該子承父業,修仙煉體,保家衛國嘛,為何對這丹道如此喜愛。
而且,從見到花見笑時起,他便一直是寬鬆長袍,從未見過他身穿修煉之人的勁裝,就像凌魚兒此刻穿的白色勁裝一般。
拋開腦海中繁雜的思緒,凌魚兒分開揹負的雙手,一躍來到了聶陽對面,二人四目相視,他能感覺到,聶陽眼神中那強烈的不滿與憤怒,看來,自己是真的激怒這個丹帝了。
反觀一旁的諸葛丹帝,確是不變的一臉微笑,好像對誰都是一個表情。
“怎麼,丹藥,老夫已經給你看過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說法了!”
“聶丹帝,小子想要放在手中仔細觀看一番,希望丹帝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