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平上廁所的間隙，張勝利悄悄地把付月希叫到窗戶跟前，說道：“付先生，您知不知道，陸平他……他賣給你的那臺車，是臺試駕車？”
付月希道：“我知道啊，怎麼了？”
張勝利煽風點火道：“我是實在看不慣他……他這麼欺騙您。實話跟你說吧，這車……這車新車才280萬，按照市場行情，這臺試駕車應該會流入二手車市場，頂多賣到二百三四十萬。您算算，您一下子就虧了四五十萬。四五十萬啊！”
付月希心裡又是一陣滴血：“四……四五十萬，能……能虧這麼多？”
張勝利強調道：“而且這只是表面上的！您想啊，到時候您的車輛登記證上，您的名字只能體現在‘變更人’那一行裡，因為試駕車的本質就是二手車，別人開過的。而且，這種車千人開萬人試的，質量能好到哪裡去？所以明眼人都不會去買試駕車。說句不好聽的，二手車就像二婚女人，這試駕車就是……就是小姐。您品，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付月希心裡更痛了：“照你這麼一說，比喻的還挺貼切。這試駕車確實是被很多人蹂躪過了對吧？唉，是有點兒虧。”
張勝利嘖嘖地道：“這哪是有點兒虧啊，這是吃了大虧了！您想啊，你這可是花了比娶個新媳婦兒還貴的價錢，娶回這一個人盡可夫的小姐回家。這……這……按理說我不該給我同事拆這個臺，但是我實在看不慣他這種……太坑人了。”
付月希遠遠地望見陸平已經上完上廁所，正朝這邊走了過來，於是趕快說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就喜歡試駕車，就喜歡找小姐！”
嗯？張勝利一頭霧水：“……”
付月希也是有苦難言罷了。
自己那十幾個隨從還在小樹林裡躺著呢，這傢伙太厲害了。
若是不從了他，不被他趁機宰幾刀，那說不定身上就要挨幾刀了。
唉。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反正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把這個虧找補回來。
蘇婷很快便把合同準備了出來。
陸平帶著付月希籤合同，刷卡，一氣呵成。
而且陸平還為付月希舉行了一個盛大的‘交車儀式’。
拍照，噴綵帶。
各項流程甚是正規。
付月希一臉茫然地站在交車臺上，手裡拿著那把明顯已經很舊了的大G鑰匙，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他覺得，圍觀的這些員工們，都在像看傻逼一樣看著自己。
那一個個臉面，笑容，不是祝福，而是嘲笑。
就像那個愛拆臺的員工說的一樣，自己這是花了比娶新媳婦兒還貴的價錢，娶了一個被無數人上過的小姐回家。
箇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