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可心正值青春芳菲,遭遇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剛從當中走出來,卻又有這樣一個相貌醜陋行事惡毒的社會大佬,以這樣一種霸道囂張的方式,闖進了自己的人生。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家人,甚至是白家的親朋好友們。
更何況。
這個人還是當年羞辱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
為了白家,為了親朋好友,她只能選擇假意順從。
但為了保住清白,她必須要以死鳴志。
我的青春。
我的年華。
即將在這月色下隕落。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白可心這一號人。
但是我白可心臨死前,也要拉下這個噁心的付三爺一起陪葬,讓他到九泉之下,給那屈死的父親……謝罪!
眼見著,付炎吉當著白可心的面前,緩緩地摘掉了帽子。
一側腦袋深凹進去,那裡幾乎沒有毛髮掩飾,碩大的凹陷部位,給人一種快要腐爛的感覺,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他當初那嗜血殺戮的猙獰模樣。
驚悚。
白可心的手心裡,鑽出一陣陣冷汗。
但她還是儘量保持住了鎮定,淡淡地說了句:“這也沒什麼。”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付炎吉沒把帽子戴回去,而是一臉滿意地說道:“難得你不嫌棄三爺這副形象。哈哈,當年打打殺殺落下的殘疾,那半邊腦袋,長是長不回來了。還好三爺沒傷到腦子,還能拼搏,還能奮鬥,還能創下這一份家業。”
白可心反問了一句:“怎麼創的?”
付炎吉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緩和開來:“憑的是一顆永不服輸的心!”
“哈!”白可心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說道:“憑的是坑蒙拐騙,燒殺搶掠吧?你的事蹟我可是聽說了,犯罪的事情可沒少做,還蹲過大牢。從毒品到槍械,你付三爺哪樣沒沾過?你的這個四合院,是用多少人的生命和鮮血,壘起來的?”
旁邊的孔龍忍不住警示道:“白小姐,請你注意跟三爺說話的方式……”
“滾一邊去你這個孔大鼻子!”付炎吉揚了揚手,雖然心裡也甚覺不悅,但嘴上卻說道:“我和白小姐以後要過的日子還長,人家對我的過去和發家史感興趣,也是應該的。好吧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我都做過。”
白可心道:“你倒是夠坦誠,哼,害了那麼多人,你晚上就不做惡夢嗎?”
“做啊,怎麼不做?”付炎吉猙猙一笑:“我經常夢見那些被我殺掉的人,變成厲鬼來找我索命。但是,你猜怎麼著?鬼見了三爺也都調頭就跑了。所以說,鬼怕我。後來三爺就不做惡夢了。別人做惡夢是嚇自己,三爺做惡夢,是嚇鬼。哈哈哈哈!”
白可心笑道:“你的樣子,確實也跟鬼差不多。”
“還行吧。我覺得自己長的還湊合。”付炎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你是沒見,比我長的恐怖的人多了,我只是掉了一塊腦袋,那些人,有的沒了四肢,有的沒了眼睛,還有的沒有鼻子和耳朵……更可怕的是,當年那個削掉我半拉腦袋的傢伙,剛才我說的這些,全沒了,只剩下一個腦袋和一副軀幹,看不見,摸不著,最最最可怕的是,他還活著。哈哈哈哈哈哈!我當然要讓他活著,死容易,但變成一個活死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啊?可心啊可心,你能體會到那個人的絕望嗎?”
白可心心裡很是驚悚,身上也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你……你真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