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笑道:“只怕有些人,壓根就不在乎你的學問,在乎的是你的一舉一動。”
他性子剛直,在邊關又養成了堅不可摧的脾性,所以凡事他從不拐彎抹角。有一說一,是他最大的誠懇。
韓禎說:“叔叔說得有幾分道理,可那張友客是我交往一二年的友人,我不忍斷了。”
“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房夫人正巧進來,“飯菜齊備,只等二叔用了。”
韓馥不好再與他擰勁,就說:“不說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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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韓安入內。
皇帝默默盯著手中的表,“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不知道韓卿如何想?”
韓安說:“臣以為事情雖多,但應以要事為準,如今當屬戶部倉廩、府庫等最為重要。”
“要查的話,那怕會傷及根本。”皇帝到底還是擔心戶部。
韓安說:“清查,亦是主要,是該請要員一一查明。而不該一拖再拖。”
“王司徒就不認同,他還是認為該一點一點改,慢慢熬藥。可如今,國弱民貧了,錢都不夠關中大旱賑災的。”
韓安說:“聖上所言甚是,府庫為國家生命線,若有人枉法,勢必要清查。”
皇帝坦然問:“你看王翰這個人,能不能用?”
韓安是侍中,百官的履歷都在心裡。“戶部侍郎王翰,其人剛愎自用,又與盧遐不和,該調他去地方歷練,而非京裡。”
“王翰的兒子王慶之,朕是過於疼他了,你看看他都交了些什麼人?那郭寶義,朕容了他一遍又一遍,可到最後,竟捅出天大的窟窿。”皇帝苦心孤詣要維繫的平衡,竟讓一個小小的官,變得微妙許多。
韓安道:“王慶之與郭寶義都是頑劣惡少,不早時加以鞭笞,日後定會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