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珩震驚地問:“你,是什麼人?”
不料,他反問道:“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人呢?你來這又是為什麼呢?”
伏珩頓然語塞,他是伏珩沒錯,但伏珩又是誰?他一直糾結的問題,竟被這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一語道破。他是如何得知他心中癥結所在?
他把他拉起來,四周的樹林霎時不見了蹤跡。他們竟飄了起來,腳下則是萬丈深淵。
“這樣的相遇著實唐突了,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突然,他的聲音拉得幽長幽長地,彷彿是夜雨中鬼魂的太息。
這真是一場倉皇的初遇。
“你故意跑到我的夢裡?”伏珩質問道。
“不,我沒有,不過竟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也只能‘因而相遇’。”他的眼神莫名地空茫。
選擇?他什麼時候做出選擇了,容敏的話說得他雲裡霧裡的,搞得一頭霧水。“我……”
容敏黯然垂目,“希望你不要後悔你做出的那個決定。”突然他雙手在他的肩上一推,伏珩墜落深淵。
僅僅只留下單薄一句“好生珍重”。
跌落引起的陣陣疼痛不斷從胳膊傳來,伏珩乍地醒了。他抱著限量版米奇枕頭,從地上爬起來。
他撇了鬧鐘一眼,才3:03還可以睡很長時間。
伏珩於是倒頭就睡,將一切拋於腦後。
待到伏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這一覺他睡得很沉,沒有夢境侵擾,一切平安無事。
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就去洗漱了。
刷牙的時候接到一條簡訊:畫已經搞到手了。伏珩嘴裡含著泡沫,笑著回覆:錢明天會打到你卡上。
他洗漱完就躺在床上,“總算得到了一幅有靈魂的畫卷。”
那副畫並非出自名家之手,卻有著非同凡響的震撼。相傳,那個畫者是位徽州名士,出身望族,才華卓著。可惜後來趕路時被劫匪所害,此畫也就落入民間。
三個月前,他在芝加哥偶然遇見了這幅畫,儘管那只是複製品,伏珩仍被畫卷所散發的縹緲、靜謐所吸引。莫名地,他心裡升起一股痴狂勁。他用了半年的時間在美國找尋真跡,然而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