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女子卻安守了一生的貧賤,哪怕命運悲慘,也依然與人廝守一生。雖是尋常的女人,可已有寒士之高志。
越想他興致越高,世間就沒有如此複雜多變的。
他曾直言:“有種美人,詩作的好,琴彈的好,女紅也好,品貌良善,是大家閨秀,令男子一見傾心。可誰知婚後庸碌無為,把全心都用在了相夫教子的事上,竟平淡了一生。忙忙碌碌地,哪見稱心如意的好姻緣?”
談及此,他也不免尷尬。畢竟邂逅一場,就想到這種地步了,太過早了。
可今日一見,卻變了想法,倘若真求個不諳世事,不懂夫婦燕好之理,哪來的琴瑟和睦。
生活器物上素來飾有並蒂花,鴛鴦鸚鵡什麼的吉祥鳥雀,都倡夫妻伉儷情深,團圓和美。可若戀上的是個與他素無干系的女子,偏偏兩情相悅,只等夜色沉沉,歡愛一時,終鑄成大錯。
他在自家庭院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倒也不是說迷迷茫茫。
並非一見鍾情,卻很留意。
兩情若要長久,沒個規矩恐怕做不到。既不能由著男子胡作非為,也不能一味地讓男子自顧自的,冷落著夫人。
裴緒該打自己一巴掌,他的輕薄行為可多了去。
後來又莫名空想:
若要恩愛,必得兩心之交。而論到交心,更有千萬言可談。兩人相好,先得情真,純真之情才可永葆春意;再者需名正言順,切忌偷香竊玉,紅杏出牆,珠胎暗結等不義之舉。兩性之相好必經婚姻,宜室宜家,締桃李之緣。
這日天尤為暗沉,今年怪的很,還沒到清明時節,就連連涔涔雨水。
裴緒雖然想得雜亂無章,但確是真心之想。可這些不能對什麼人傾訴,身邊美人如花,這樣還對旁人說美人難得,恐被天下人恥笑。
他的行為雖有不檢點的時候,但從不讓這些為人所知,生怕落得一個好色輕薄的惡名。
內裡面終究是個腐儒。
“我想這些做什麼用?悄然遇見罷了。”
嘴裡雖然一直嘀咕自己的心思雜亂,但心裡明鏡似的。
忽想起自己當日求愛被拒的窘相。
“姑娘安好。早問姑娘馨聲,今日一見,姑娘真是秀外而慧中。”
菀昭向他行禮。妝容是得體的,儀態是得體的,唯獨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裴緒大方還個禮,眼睛卻在偷笑。她暗暗嗔睨他,裴緒
裴緒嗤笑道:“這有何難,只要香好,我便去試試。”
細枝末節他皆略了,只提些主要的。
他先走了一圈,把劣等的分成一撥,“這些”
後來有挑了一撥人,“此為中等,此類皆用古法制,可謂互有長短吧。香氣或是撲鼻,或是清淡,雖是好聞,但總少了點雅緻。而且若是在香爐裡焚燒,煙氣厚重嗆人,列不入上等。”
“呵,世上可沒有讓你在這白吃白住的理,你若不好,我剝你一層皮。從你裴家那順走點東西,就能夠幾十場宴席吧。”趙江雪哂笑。
“呸,你要是想要金銀,就開口吧。不欠你的,也不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