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那樣大方,怎麼現在突然害羞了?”
素手掩面,似在發幽情。
“再擋也沒用,你耳尖都紅了。”裴緒撥開她的手,細細去看她。妝容一改往日的淡雅,正是穠豔女兒。尤其是眉眼,黛眉被精心描過,更添無數柔情。
“這才是女兒家該有的妝。嬌豔可人。你以前的素妝太淡,美則美矣,卻少了些活潑。”
菀昭往後縮了,“什麼妝只要自己喜歡就好,才不要你管呢。”
裴緒只笑道:“那樣也行,反正不管濃淡,我都喜歡。”
“你好不害臊。”
他卻靠得愈發近了,甚至坐她旁邊。“你若一直這麼害羞,只怕我要為難死了。”
“三媒六聘,還未禮成。哪個良家姑娘會和你廝混,是你做的太過火了。”菀昭嗔道。
“跟你鬧著玩呢,瞧你手心都攥出汗了。我沒那麼可怕,就別老防賊似的躲著我了。”裴緒緊握著她的手。
菀昭的手偏涼,而他的手卻是那般溫熱。
“手攥出汗了,還不到溫,可見是凍到了。”
“我自幼便體寒,調養也沒用。”她平淡地道。
“難怪你老打聽太醫的事,頭回問了有沒有大夫,然後又問了個張太醫,不知下回還會問誰?好像我是開醫館的,包治百病。”裴緒調侃道。
菀昭卻說:“人家託你是信你。”
“你關心我少,只關心旁的。你身旁的丫頭都比我重要。”
裴緒不是吃醋,他前兒得信的時候,剛好問了下來的人。臉上有一點雀斑,體態閤中的正是芸兒。至於她手上受的傷,也讓小廝問過了原因。於是他只覺自己不如一個小丫頭。
菀昭笑道:“你和丫頭比什麼,她們小女兒家家的,自然要多疼些。你就不一樣了,都廿五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一樣。”
“唉,我是覺得,我可有可無,和那些小廝沒兩樣。這日子一長,估計......”裴緒直接說了。
菀昭嗔道:“說什麼胡話,這的飯菜還不夠堵你的嘴嗎?還變本加厲的。分明是你自己往歪處想,何苦連帶我。”
她抽身而去,裴緒忙趕上,連勸道:“彆氣,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