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我不同你背書。須得驗的明明白白。說出的東西,我親自記下。”
老仵作和幾個仵作,一一檢視。
“這人是先被勒死,再假作自縊懸掛於樑上。喉下的血脈不通,舌頭不到齒,說明舌骨未斷。”
令史說:“可能就是那些人把郭明達殺了。”
張主事只道:“是啊。我已知他死因,你速速請人記錄到案。記得連同上次郭明達、李順德案底,要備兩份,以防丟失。”
“卑職立刻去。”
“慢著,待會你別驚動旁人,裝作若無其事地到於郎中那兒說一通。我現在去見楊素,這件事要立即上報。”
“上報?”
張主事此刻也不慢悠悠的了,立即打斷他,“你別問了,快去吧。”
他定了定神,立即驅車趕往東宮。
到了東宮,愈發地心急如焚了,張主事恨不得衝過率衛,越過內侍,直奔那崇文館。
楊素面前積攢小山似的文卷,光這點東西就搞得他焦頭爛額。那旁邊還壘著座大山,等著他去挨個地寫。
“楊舍人啊,我可好找啊。”
“張主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有席子,快坐,快坐。”楊素笑臉迎人。
張主事哪裡顧得上這些虛禮,輕聲說:“出大事了。”
這事都差不多捋清了,這時還能出何事?
楊素抄書時穩了心,不緊不慢地說:“說吧。”
他在他耳邊悄悄道:“郭明達死了。”
楊素也惶惶了,“死了?郭明達他怎麼就死了?”
“噓,小聲點,這事就在今早,我剛查明瞭他的死因。還沒等備案呢,就衝到你這,來問你有何對策?”
張主事邊說邊擦著汗,他已是自顧不暇了,只等有人救他。
“你快說怎麼回事?”
他急得忘了說事,“郭明達昨晚被人帶了出去,但當我的人進去找他時,發現他已經被吊死了。錯了,錯了,是被人勒死後吊上去的。”
“慢著,被人勒死了後拴到房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