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其樂融融的氛圍,教她一說,忽地冷了下來。
“你這是?”
菀昭那時還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所以只是詫異地看著她。
“不,您不覺得,看到它們很感傷嗎?從落種起,到開花,全是在瓷盆裡。再美也只是受人觀賞的東西,喜歡了一時後,不管盛放還是敗落,都是被拋棄的理。”
她說的那麼對,菀昭那時聽後難受了許久。
“是啊,花就像我們。”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羨慕你的家世、品行,抑或是羨慕你能在東宮佔有一席之地。”蕙妍輕輕笑道。
“你怎麼這麼說?”
她說出了特別的話:“也許因為你是牡丹,我是秋海棠。”
“你說笑了。”
“你不恨我嗎?”
菀昭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走了。
忽地被她叫住,“但我恨,我很恨。恨自己只是個被擺佈的棋子。”
她的聲音在她記憶中徘徊又徘徊,久久不能忘記。
“玉奴,突然走神了。”
老夫人的話傳來,驚醒了沉思的菀昭。
“啊!”
“從年初你就愈發的陰鬱,是出了事嗎?”老夫人撫著她的額頭。
“沒、沒有。”
“看你驚慌的樣子,就像是受驚的貓。”
菀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只是有點。”她靈機一動,“我只是擔憂以後的日子。”
老夫人忽地笑了,“是想婚後生活了吧。”
“有些擔心以後該怎麼做。”
“其實未必要全心全意侍奉。”老夫人又笑道:“有些事大可讓下人做,你就不需要做了。日後做主母的人,該保有矜貴。”
菀昭笑道:“那我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