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緒聽得淺淺笑了,“嗯,想到點上了。”
“但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行,這事呢。和郭寶義、王慶之等人有關係,不過呢,這犯事的人啊,是個叫郭明達的。”他停下了。
菀昭蹙額,“怎麼今天我身邊的都愛拉長音,生怕別人不注意似的。”
裴緒無可奈何,“我這不是難說話嗎?想著該如何讓你聽懂而已。”
“我又不是聽不懂,你直說吧。”
“別急,別急。”
越說,菀昭心裡越生了急性。
裴緒忙說:“這事挺麻煩的,戶部員外郎郭明達犯事被判絞刑,但等移交刑部的時候,卻發現牢裡面的人是個農夫,壓根就不是郭明達。這件事就奇了,怪了。”
“那郭明達真人去哪了?”
“不知道,搜了好些日子了,連個人影也沒找到。所以就拿問了他族兄郭寶義。”
“為什麼要問一個從兄,而不問親兄弟?”
裴緒淡淡地說:“監察御史說這事的時候,直言郭寶義是密謀換囚犯的主謀。但是呢,查了一圈,郭寶義和郭明達從兄弟交集甚少。郭寶義壓根不知道他犯得事,算是莫名其妙的被連累了。”
菀昭只說:“看來監察御史也未必看得明朗,但若說中間沒人,我是不信的。”
“是啊,程閣老擬了幾個,戶部侍郎盧遐和王翰,金部郎中吳元忠,以及當日的大理丞。”
“程閣老?何時又鑽出個程閣老?不會是我那舅舅吧。”
菀昭的外祖母姜氏,因出身卑賤,便順從了外祖父的意思認了程太尉為父。兩家甚是交好,所以她自小便和程光允玩得極好。
裴緒哭笑不得,“正是了,唉,我好不容易才成了他的朋友,沒想到居然算差了輩數。”
“他熬了那麼久還只是箇中書舍人,你自然要恭順點了。”菀昭說笑句,又說:“王家的人,我都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應該挺複雜的吧。”
“是啊,太子稱病不理此事,這就是態度了。”
菀昭忍著,像是心上有一把刀。“你要審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