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我家的規矩,那朋友就做不下去了。”
他注視著楊素,擺明著不拿他的禮。
“可這。”
楊素不幹了,他破了財就是為了從他那問出保平安的訣竅。
裴緒見他失落,只好說:“想讓我手下東西也行。我送你一斤香豆子,和點錢,抵了你的麝香。中不中啊?”
“成。”
楊素綻放微笑。
“噯,你那諂媚相,離了崇文館,就成了俗之又俗的粗人了。油嘴滑舌的模樣嘴裡操著油腔滑調,是有事找我吧。小伎倆蒙不了我,快如實招來吧。”
兩人對視一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我全說了。但是舍人請別到外邊宣揚。”楊素言辭閃爍,好像有些事情非得瞞著別人才行。
楊素惶惶地閂門,又悄聲說:“舍人不知道嗎?李順德死了。”
他拿茶托的手稍抖了,“什麼?”
楊素說的時候嘴都瓢了,“太子雖稱病,但每日仍在通正殿勤政。今兒上午大理寺卿親自到太子跟前,為的就是拘押在牢裡的李順德忽然就死了,才要請罪呢。”
太子趙睿是個看重權力的人,他才不會讓誰篡奪了他的權呢。大理寺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為了弄幾個人命錢搞出事兒了,太子他八成得收拾了他們。
“是嗎?這死的蹊蹺啊。仵作驗屍了嗎?”
倘若是被害死的,仵作驗屍能看出端倪。李順德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了,不得不說是真蹊蹺啊。
“令幾個仵作查驗,哪個都說他是心力交瘁,到了壽命了。”楊素說著亦覺得其中神奇。
這李順德才二十七八的人,比郭寶義也就大了幾歲吧。裴緒在大理寺堂上見過他一面,顏色、體格不像是命不久矣的。
“他有胸痛之症?”
楊素搖頭,“仵作說他素無大疾,只是勞累過度累死的。”
裴緒掂量著這話,好好的人突然在牢裡累死了,哪點都說不通。要麼是嚴刑逼供下弄死的,要麼就是故意而除之。他啜了小口的茶水,思慮內裡的人物。